夏小芹还处于生病期间,嘴里没味儿,素淡的申城菜不合她的口味儿,稍微吃了一点儿垫垫肚子就放了筷子。
“怎么了?不舒服?”苏香娣关切的问。
“有点儿小感冒,不碍事的。”夏小芹从随身的小挎包里取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递向苏香娣:“苏姐,吃糖。”
苏香娣笑着把糖推了回去:“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奶糖!”
夏小芹又想起“秦非”把她当做小孩子,哄她吃糖的那一刻了。
夏小芹把奶糖收回斜挎包里,又重新拿起了筷子:“我再吃几口,省的下午饿。”
“你下午要去哪儿?我虽然不能陪你们,但能给你们指指路。”
“没有具体的目标,应该是去百货商场或者批发市场逛逛。”
“你要找货源和生意?”
夏小芹点头。
申城的有钱人多,看街上跑的小轿车就知道。
富的人能带动经济,申城的小康家庭也是个庞大的数字。
所以,夏小芹想替幸福电器厂探一探申城的市场。
谁让申城的冬天以雨水为主呢,湿冷可透骨,急需安全又方便的取暖设备呢!
夏小芹和夏修学忙着考察市场的时候,州山专区今天的班船靠岸了。
阿肆按照秦一鸿的吩咐,把一沓《江淮晚报》带到了州山专区,成功让沈家人看到了上面的寻人启事。
看到沈家人去邮电局打电话,阿肆才放心的乘班船离开州山专区。
京城,郑兰接到自称沈家人的电话时是懵着的!
“喂?听得到吗?喂?你是沈舒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脆又甜美,郑兰估计,讲电话的人年纪不超过18岁。
郑兰生怕这人再像秦一鸿那样儿,把夏小芹骗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她定了定心神,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家长辈在吗?我需要核实一些信息,确定你们的身份!”
电话那头的少女赶紧把话筒塞给身旁的老妪:“奶奶,小姑要跟你说话。”
郑兰听到了“小姑”这个称呼,便猜少女是沈庆杭的女儿。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女声:“是小舒吗?”
“您好,我不是沈舒,是她的朋友郑兰。请问您是?”
“我是齐梦月,是沈舒的母亲,你想怎么核实我的身份,尽管问吧。”
夏小芹登出寻人启事时,便想过简单过滤信息这一条,给郑兰留下了一张确认亲人身份的问答纸。
郑兰挑了两个问题。
“婶子您好,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那块儿玉佩了吗?您能说出它的来历吗?”
提起玉佩,沈老太太免不得的想起苦命的女儿。
沈老太太颤着声音说:“那是件只传女不传男的传家宝,本是一块儿完整的玉佩,是小舒请人把它一分为二的。”
答对了!
郑兰激动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沈庆杭身上有一块儿胎记,在什么位置?”
提到自己的儿子,沈老太太心里更苦了。
“庆杭只有脖子后面有块儿红褐色的胎记,但是两岁的时候消了。”
都答对了!
郑兰立即改了称呼:“沈婶,我马上联系沈舒,您给我留个电话,我们好联系您!”
郑兰记下电话后,立即把电话拨给了沈舒家附近的小卖部。
沈舒听到沈家来信了,记电话号码的时候,手都是颤的。
小卖部的孙姨看不过去,接过纸笔帮她记了电话,又好心帮她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拿起来了。
“喂?你是沈舒吗?”
“我、我、我是。”
沈雨茜尖叫一声,赶紧把话筒塞给沈老太太:“奶,是小姑!”
沈老太太赶紧重新接过电话。
母女俩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还没说上话,眼泪已经像是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妈……”沈舒的手抖得像是打摆子,声音也颤的听不出原音。
但沈老太太已经认定了,电话另一头的人,一定是她的女儿沈舒。
她的女儿没有死在去江淮省的路上,她的女儿还活着!
“小舒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啊!”
沈老太太只说了这一句,便哭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沈舒也一样。
有太多太多的话不适合在电话里说,沈舒问到沈老太太的地址,立即求郑兰帮她买票。
郑兰哪能放心沈舒带着不满一岁的夏小福远奔州山专区。
但是,她们和夏小芹是单线联系,现在联系不上夏小芹兄妹,大姐郑月华又不放谢川,郑兰思来想去,只能自己陪着过去。
州山专区是个极为偏僻的海岛,火车都无法直达,更别提飞机了。
坐火车和坐飞机都要倒车,郑兰选择了飞机,因为距离州山专区最近的机场在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