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煎熬了，煎熬的江止有些想跑。
好半天后，江止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指尖扯着虞昭的衣摆，用力到骨节发白。
他掌心里都是汗水，这汗水将虞昭的衣裳都浸润出了一道痕迹，就那么留在虞昭的衣裳上，那么显眼。
江止声音十分沙哑，他慢吞吞的开口说道：“那还有什么呢？昭昭。”
虞昭闭了闭眼睛，随后冷声的开口道：“还有一个活生生的虞轻白。”
这话将江止心里最后一点侥幸都击碎了。
他下意识的回忆起那天。
他亲手将长剑插进了虞轻白的身体里，那一刻，毫无感情。
直到今天，所有的因果才开始轮回，那时的毫不在意变成了现在的痛苦万分。
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昭昭，这件事……”
“我不需要你偿还。”虞昭的目光冷淡的落在江止身上，近乎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说：“江止，这件事，你没有办法偿还。”
“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怎么比得上我的虞轻白？”
这话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江止的心，让他的心脏血糊糊的疼，在这心脏的疼痛感之下，似乎丹田处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说：“昭昭，从前，你是最喜欢师尊的了。”
江止的眼里满是回忆之色，他想起来，少女一开始长大的时候，慢慢的显露了身姿，周遭的人尽数被她吸引，无数次的走上前来，企图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个地位。
那时候他也是会吃醋的，他问昭昭：“你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了，还会喜欢师尊吗？”
昭昭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说：“师尊是对昭昭来说最重要的人，就算是有一天昭昭死了，最挂念的也是师尊。”
那时的江止被虞昭哄得十分高兴，听到这话的时候，满目都是笑意。
可是，那时的话，到了现在，怎么就不作数了？
江止看着虞昭，声音嘶哑，他喃喃的开口道：“昭昭说过，对昭昭最重要的人，就是师尊，为什么到现在，就都不一样了呢？”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想我了？
虞昭的心微微颤抖了一瞬,她冷淡地看着江止，随后才开口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说完这话之后，虞昭的声音更加冰冷：“江止，把手放开。”
江止愣了愣，将目光落在虞昭身上，一双眼里都是祈求：“昭昭，为什么回不到从前呢？”
虞昭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准备离开，可是江止的手一直扯在虞昭的衣袖上，让虞昭没有办法离去。
她双指并拢，以手成剑,毫不犹豫的将衣袖地布料割破。
江止原本还想说什么，见状，他的话都忘记说了，只能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看着那果断被抛弃的布料，江止心里顿时一空。
割开了布料之后，虞昭转身就走了，她的速度稍微有些快,带起了一股风,那风将她斩断的布料直接带起，短暂的飘扬，随后又重重的垂落。
像江止一样。
原本，江止以为，自己只要将话说清楚了，只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自己和昭昭就能回到从前了。
可是，现实给了江止一个当头棒喝。
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昭昭不愿意原谅他。
甚至离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江止将那布料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后，骤然半跪在了地上。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出究竟有多痛苦。
丹田的疼和心脏处的疼不断地交缠在一起，让江止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身处在地狱里似的。
他的灵根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看起来那么可怜，又那么罪恶。
江止觉得自己有些难受，分明今天的太阳很暖，却让他觉得自己冷到了骨子里。
他站直身子，正准备离去，那温暖的感觉就彻底的变成了冰寒。
没有了灵力的压制，寒毒也猖狂的发作，不过须臾时间，就将江止冻结成了冰雕。
这寒气依旧没有止住的意思，一直绵延开来，所过之处，尽是冰霜。
高钏原本是来看虞昭的，可是走到这里的时候，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的顺着那方向走过去，一路上，冰霜还在蔓延。
他微微皱眉，为了不让这些冰霜伤害到普通弟子，高钏只得往前走，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直到走到了尽头，高钏才微微皱了皱眉。
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冰块，冰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高钏已经看不见了，只是隐隐约约之间，感受到了江止的气息。
是这人在弄什么吗？
高钏下意识的开口喊道：“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