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莜知道,姐姐从小就向往家庭的温暖。
可到头来,却被这个男人喝骂是好吃懒做的吸血鬼!
自己姐姐嫁的……究竟是什么人家啊?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也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是在许言之这里,统统都是狗屁!
林莜抱着小外甥女,目送着许言之出了医院,因为盛怒,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白皙的脸蛋变得红彤彤的,一双大眼睛更是酝着两汪因愤怒而聚集的泪水。
她对他的姐夫,简直失望透顶!
冷静下来后,林莜知道,跟姐夫的这个脸一旦撕破,姐夫可能会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的断了姐姐每个月本就微薄的经济来源,甚至会跟姐姐提离婚!
现在整个家里,只能靠自己了,她要振作起来。
快速调整好情绪,一抹眼泪,林莜抱着小外甥女将姐姐和母亲半扶半搀的领进了病房。
过了好一会儿,林鸢从刚刚的惊惶当中回过神来。
她常在朋友圈晒自己有多幸福,就是不想让妹妹和母亲担心,她亦是有些虚荣的,当初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嫁给了许言之,她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可冷暖自知,婚后没多久,许言之便对她心生嫌弃。
蜜糖亦是毒药,她早就被男人的一句“别工作,我养你”给毒的狼狈不堪,尊严尽失。
刚刚,美好假象掩映之下的丑陋猛然被妹妹撞见,她一时有些惊慌失措,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莜将母亲扶到床上躺下,又拿了一个苹果塞到小外甥女手中哄着,过了良久,才抬头看向姐姐。
“姐,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她是在问姐姐准备跟姐夫那边怎么办,闹成这样,是继续过,还是离,她都尊重姐姐的意愿。
林鸢出神的盯着在林莜怀里、乖巧地捧着苹果咂摸的女儿。
两岁多的许喜喜显然还没经历过像今天这样可怕的事情,虽然被林莜抱在怀里,模样甚是乖巧的啃着她最爱吃的苹果,但黑亮如点墨的两个眼珠子,却时时刻刻不离自己的母亲。
因为刚刚哭的太狠,咽下去了不少空气,小小的人儿边汲着气,边打着嗝,小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
林鸢不觉得滑稽,只觉得心疼。
晃了会神,林鸢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潮湿,硬生生朝林莜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
“姐的事姐自己会考虑清楚的,你放心吧。”
“倒是你,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跟妈?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我们都没听你说过啊。”
陈巧荷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刚刚女婿说话委实难听又无礼,但她早已尝过人性的恶与丑,这点小风浪对于她来说,算是小场面了。
相比于女婿许言之一家,她的婆家娘家才算是极品中的极品。
人性如此。
现在,她只恨自己没本事,拖累了两个女儿。
此刻听到大女儿林鸢对小女儿的问话,她也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拉过林莜的手:“莜莜,妈不傻,刚结婚就肯拿出三十万给丈母娘看病,天底下就没有这一号的人,你实话告诉妈,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她经的事多,遇见的也都是坏心肠的人,早已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好心人存在。
林莜刚刚光顾着打脸许言之,一气之下才说这钱是彩礼,又把自己领证的事情抖了出来,眼下姐姐和母亲一齐盘问,她真是有些悔了。
毕竟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但眼下,别无他法。
“这钱真的是我对象给的,妈,姐,你们看,这真是我的结婚证,国家发的,如假包换!”
她不敢说实话。
母亲重病在床,情绪是最需要稳定的,如果她说自己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才跟人随随便便领了证……
母亲一定接受不了,于病情也无好处。
陈巧荷盯着结婚证上、林莜身边那个英俊的男人,又用手摩挲着证件上的钢印,端详半晌,这才有些信了。
林鸢也凑过来审视着,生怕妹妹是在忽悠自己跟母亲。
毕竟一个明明上次见面还单着身的人,突然就领证结婚了,任谁一时也接受不了。
“莜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鸢觉得照片上的男人是真的帅,不输于电视上那些大明星,但就是表情很淡冷的样子,虽然没见到真人,但光是看着照片,都冷的能让人打哆嗦。
林莜将刚刚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他是去我诊所修牙的病人,是在一间公司当经理的,因为修牙需要来诊所跑好几次,修牙后有些注意事项我们也需要加微信沟通,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