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妈挑的丫鬟茜茹,跟在陆长弓身边问了一句。
陆长弓道:“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和他亲近了,这里面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茜如一笑:“奴婢就是不知道,才问大少爷您呢。”
陆长弓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从母亲那里听说,庆哥儿的生母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
茜如好奇的不得了。
陆长弓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会惩罚你的。”
茜如并了手指起誓:“奴婢绝对不和任何人说。”
陆长弓道:“葛姨娘是兴国公府走丢的嫡女,可惜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攥在母亲手里,母亲要是毁了那块玉佩,她可就永远就是个低贱的姨娘了。”
“兴国公府的嫡女,那身份太高贵了,就怕庆哥儿生母翻了身,他也子凭母贵。我还是不要先得罪他。”
茜如抿着唇点头说:“大少爷您考虑的是。”
两个人越走越远了,庆哥儿躲在墙壁后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娘是……兴国公府嫡女!
兴国公府,这就是娘和他提起的外祖!
不行,他要立刻去告诉他娘,他娘有父母了,他也有外祖了!而且外祖父的身份十分了不起,一定能为他们撑腰的!
第99章 外祖
“大少爷,庆少爷已经把咱们的话听去了。”
茜如和陆长弓说完那话,也躲了起来,见庆哥儿飞奔到与寿堂去告密了,主仆两个才停下脚步。
陆长弓沉思了一会儿,转眸和茜如说:“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可真的会惩罚你。”
他已经当了武定侯府半年的大少爷,早就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茜如虽然比他大几岁,但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放肆。
她低着头紧张地道:“大少爷您放心,奴婢绝对不敢说出去的!”
“嗯。”
陆长弓在前面走着,说:“你拿着银子,去厨房盯着,置办今天给他准备的乔迁酒。”
做戏做全套,不能露出马脚。
不然会坏了母亲的事。
茜如说:“是,奴婢这就去。”
陆长弓回到内院里他的新屋子,整理自己的书房。
读书上的事情,他不喜欢下人替他动手,他都亲自打理书本笔墨。
他在书房里挂上了一幅孔圣人的画像,圣人的旁边,则是一幅字,和蔺云婉厅里的那幅字一模一样。
挂好了字,他仰望着自己字迹。
他的字当然不如母亲的好,但他的字也是母亲教出来的,他和母亲一条心。
“母亲,您到底想做什么……”
他喃喃自语,以他现在的年纪城府,肯定是猜不透的。
但他还是翘起了嘴角。
“我知道,您不会丢下我的。”
那天蔺氏和陆家人谈和离的时候,他都听到了,母亲有要带走他的意思。
所以不管母亲想做什么,他只要完完全全听从母亲的话就好了。
“娘!”
庆哥儿喝着西北风一路狂奔,跑到与寿堂里找葛宝儿。
葛宝儿身子还是弱得很,现在外面太冷了,她在屋子里烤火,不敢出门。
她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
“庆儿,你来了!”
高高兴兴地抱着儿子,让他到自己怀里坐。
庆哥儿很不好意思,他说:“……儿子年纪大了,不能和您这样了。”要坐到旁边去。
葛宝儿搂着他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庆哥儿也想她了,就依偎着他娘说话。
他把自己听到的话,全部都告诉了葛宝儿。
“娘,外祖父是兴国公!你是国公府的嫡女!”
庆哥儿十分兴奋。
“公府嫡女?”
葛宝儿脑子忽然一片空白,都抱不住庆哥儿了,双臂僵硬到不能动。
“是啊!我听到大哥他亲口说的,绝对不会错!”
“公府嫡女……”
葛宝儿皱了眉头,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缓不过劲儿来,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是公府嫡女!原来我是公府嫡女!”
“难怪……”
“难怪!”
葛宝儿喜极而泣,抱着庆哥儿说:“庆儿!娘就知道,娘出身不会那么低贱的!”
她委屈地哭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庆儿,娘从小就和澧阳村里的丫头们不一样,我和她们不一样!”
就是在别人家里做丫鬟的时候,她都察觉到一种违和感,明明她才应该是主子!
她怎么可能是伺候别人的丫鬟!
“庆儿——原来娘和你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公府的高贵血脉!”
葛宝儿太激动了,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都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
她才不像村里的丫头们,只在乎村里那几亩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