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杯盏重重置在桌上,气急败坏道,“怎么,五弟的意思是说父皇的决断错了?你是想忤逆父皇吗?”
魏衡便知这人要往他身上扣锅,他才不会接呢。
“非也非也,臣弟岂敢如此。”他道,“臣弟只是在表明态度而已,往后臣弟一定不会让那件事再重演的,一定会先想着皇兄,臣弟这样想没错吧?”
魏循当下无言以对。
说好也不行,说不好也不行,看着魏衡直在心里骂他巧言令色。
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冷着脸道,“孤代父皇巡视要务,眼下便要看你这段时日在凛州所做之事,你现在就去书房整理出来,午膳前交给孤。”
到底是被他的话给压住了,魏衡终是扬眉吐气一回。
他嗯了一声,从容道,“谨遵皇兄之命,臣弟这便去准备,还请皇兄在此稍坐。”
魏循挥挥手,不耐烦的催道,“快些,孤没什么耐心,晚了孤可是要去御前参你一本的。”
他很急,急着支开他,想趁机去寻尹宛。
从昨日到今日,魏衡一直在她身边打转,弄得他都没机会靠近。
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给自己找个机会。
昨夜回去之后,他几乎气的一夜未眠,人都险些废了。
不过最后好在想通了,觉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圆房便圆房,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自己还不是同那谢芝早就有了鱼水之欢。
就算是扯平了吧。
只要尹宛还在就行,他不介意要一个没了净白之身的女人。
成大事者得不拘小节,他想的很开。
待魏衡一走,魏循便立刻起身,寻了人少的路前往清心苑。
昨日无事,他已经将这座小小的府邸摸了个遍。
哪里人少,哪里路近,都清清楚楚。
很快,他便轻车熟路的到了清心苑外头。
这院子有个后门,时常锁着,无人值守。
他便拿着从前核桃在此准备的钥匙打开那门,悄无声息的混了进去。
春见此时正在庭中忙着监督洒扫的丫头们,不曾注意到屋中进去了个人。
初听脚步声,尹宛还以为是魏衡回来了。
她躺在寝被里,懒懒的说道,“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子那里都应付好了吗,他什么时候走?”
她竟盼着他早些滚蛋?
魏循顿时气的心火上涌,几步跨到榻前,扯开寝被死死盯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怎么,你就这般不想看见孤?”
尹宛哪里想到会是他,在寝被被掀开的一刹那,整个人瞬间石化。
她看着他,慌张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第86章 086
这里可是她与白王的寝房, 绝对私密之处,堂堂一国太子竟敢这般肆无忌惮的乱闯,当真过分至极。
她以为这么久过去, 这人定当收敛一二,谁知与之前并无两样。
还是那般的嚣张,我行我素。
若说要一人改变说难也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可放在太子身上, 后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他生性狂傲难训, 性子只会越发张狂, 不会收敛, 更不会与好字沾上半点边关系。
今日不顾脸面闯入弟弟妻子的寝房便是最好的证据。
他盯着尹宛, 反问道, “孤怎么不能来?以前你一口一个阿循, 唤的比那蜜还要甜,总想着与孤待在一处吃茶赏花, 还想着与孤一辈子都相守在一起, 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呵,他还有脸说。
尹宛忍着惊慌冷笑出声,眸底染上寒气。
“什么阿循不阿循的, 那都是远的不能再远的旧事了,太子殿下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而今我已嫁给白王殿下, 与从前的一切早就一刀两断,同太子殿下再无干系, 更谈不上什么忘不忘的。您还是莫要再说这些, 赶紧出去吧,这是我与我夫君的寝房, 实在不方便让外男在此逗留。”
她从前是瞎了眼才会心悦他,也是因为瞎了眼险些害了家人。
那件事早就让尹宛的脑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绝不可能因为他说几句话便会动摇的。
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高,她早就抱起花瓶砸他的狗头,将他砸成肉饼给自己出气。
她还是这般像个刺猬似的,针针都扎在他身上。
魏循已然疯魔,哪里还受得了这般刺激。
忽地扼住尹宛的脖颈,咬牙切齿的道,“放肆!尹宛你别忘了,孤是太子是储君,在不久的将来是要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