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他努力想着。
思考了片刻, 脑海中就忽然有了一个可能。
他记得, 方才转身之时,白王曾做过一个动作,低头贴在尹宛耳边。
难道, 就是那个时候白王做了什么吗?
或者说,他低着头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威胁的话?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事情都说不通。
但是,他又是用什么威胁的她呢, 难道是他云风么?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白王明明都说了不与他计较,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云风又飞速的想着问题。
只可惜, 眼前的画面太过刺激人,搅弄的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没办法去考虑事情。
才想了片刻,脑子就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心里,眼里,全部都是他们两人在他面前明目张胆亲吻的样子,已经被占据的满满的,再也无暇顾及旁的。
这一刻,云风彻底失了理智。
温润的目光再也不复从前,只剩憎恨与狠辣。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忽地几步向前,失控般的挥手打在白王的背上,将他打的往前一个趔趄。
为了刺激云风,让他有自知之明,在亲吻尹宛的时候白王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就没有料到后头的人会如此对他。
一拳将他打的措手不及,险些压着尹宛跌倒。
好在他本身其实是有武功的,幼时与母妃一直被欺负,他便偷偷买了一些江湖之中的武术册子回来学习。
偷偷学了三五年,小有些成就,对付欺负他们的太监与嬷嬷们倒是游刃有余。
后来知道这个不受宠的五皇子不好惹,那些太监与嬷嬷们才没有继续欺负他们。
再后来,这身武功便没了用武之地。
没想到今日居然能派上用场,倒也是无巧不成书。
在他同尹宛一起马上要跌倒的时候,白王忽地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抱着转了一圈,将局时扭亏为盈。
他抱着她,面对着云风稳稳站好。
苍河已经拿着刀架到了云风的脖颈之上,大声呵斥,“大胆,竟敢行刺王爷,该当何罪?”
彼时已经日上三竿,太阳暖融融的洒在院子里,将雪层照的金光闪闪。
风虽然未停,但是相比于方才来说,已经没那么寒冷。
但是,那方利刃却在暖融融的阳光之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仿佛只要云风一动,那刀便会立刻削断他的脖颈。
他其实还想继续过去将人夺过来的,但是奈何自己除了在原地站着不动,已经再没了任何胜算。
因为他的脖颈之上除了苍河的那方利刃,还有数个围过来持刀指着他的王府亲卫。
自从上回将凛州的贪官污吏连根拔出以后,自己被人下了毒,白王就将府上的侍从尽数换成自己的亲卫。
早些年,他经常救助难民,这些人便自发的跟随他。
之前他们一直都在京城郊外盘踞着,一边练武一边耕作,安稳生活着。
后来白王被赐封地,他们其中便有一部分人提前过来探底。
再后来,就干脆直接入府当起了护卫。
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见主子被人殴打,各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就地正法。
但是白王可不想这样做。
他觉得眼下正是改变尹宛对自己看法的好时候。
他要利用此事给自己寻个好,再趁机压一压那撇脚大夫。
人嘛,都喜欢选择优秀之人。
一个被打之人能够宽宏大量的去原谅一个动手之人,这谁看了不说一句他白王大度,不拘小节?
白王将搁在尹宛肩头的大手紧了紧,把清瘦柔软的小人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尹宛抬目看他,心中虽然还在咚咚跳个不停,“殿下,你没事吧?”
白王本是个病人,又受此重创,肯定落不着好。
果不其然,她才看向他,就看见白王立刻用另一只手低着唇边咳了几声。
那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严重,都不能用破风箱来形容。
尹宛心中惶惶不安,该不会过不了多久他就真的死了吧?
她开始胡思乱想,心中对云风的过分举动也开始觉得不满。
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突然来打人。
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个儒雅之人,举手投足温温润润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
方才知道自己错了,他本该道完歉就要离府的。
但是他不仅没走,还在后头酝酿了一场风暴,冲过来就给了白王一拳。
要知道,若是白王被他打死,他们二人都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