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林菀三指并立于身前,作发誓状,“当然咯!我保证。”
得了保证的李砚顿时喜不自胜,淡粉的唇角露出丝丝笑意。
他生来便俊眼修眉,如今光是坐在这儿浅笑就让人觉得清隽柔和,如沐春风。
“相公真好看。”林菀笑着夸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你去了县里,可别被其他小姑娘骗走了。”
“你啊,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他轻刮她的鼻梁,“就你一个我都挂念不已,哪有闲心再去关注别人。”
“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你相公我,如果娘子不曾对我动心,那我自是不用顾及你的感受,可如今你我二人已经决定要好好过下去,那势必要互相坦、诚才行。”
“娘子切莫妄自菲薄,你的好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娘子的心皆系我一人身上,让我觉得很幸福,能被你这么喜欢着,连我这些年所承受的孤寂仿佛都不值一提了。因为娘子你,我才知道相思是何滋味,你一会儿不在我眼前,我便会开始想你。”
林菀暗暗咂舌,这人怎么开窍之后说起情话来一套又一套,完全不带重样的,关键他很会夸她,字里行间把她对他的喜欢捧得高高的,让人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林菀自觉自己的功力还不够,但对他认真的回应还是很开心的。
“我今儿个才发现,相公这张嘴倒是挺会说。”
李砚暗自偷笑,心中想得却是,“我都已经搜肠刮肚了,你再不满意,我可要江郎才尽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部分时间是林菀说,李砚听着,偶尔讲到些有趣的他也会多说几句,剩下的几乎全是林菀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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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半日,才将那些肉跟香肠熏好,林菀将它们一一分好,给二婶和隔壁张氏还有李砚老师家各自留了一份,所以别看今年腌制的东西不少,可送完人剩下的也没几块。
但林菀想得开,这些东西还些人情倒也不亏。
她让李砚趁着天色还早先给二婶家和张氏家先送去,他老师那处就等他下次去的时候再带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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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这日,林菀早早起床做了一锅元宵,个个圆润可爱,里面的馅料她给准备了两种,常见的芝麻馅儿和花生馅儿。
林毓特别喜欢,小孩子对这种甜食好像天生就没抵抗力。
眼看他碗里的最后一个元宵进了嘴,林菀赶紧把自己碗里的拨了两个给他。
“毓儿,慢点吃,阿姐碗里还有呢!”
一旁的李砚见了,连忙阻止道:“菀菀不可再给了,阿弟还小,元宵粘腻,吃多了不好克化。”
林菀看林毓喜欢,一时倒忘了这一茬儿,还好李砚提醒她,否则林毓到时候难受她又该后悔了。
林毓虽然年纪小,却十分听话,知道姐夫是为他好,也就克制自己不再吃了。
饭后,李砚留在厨房收拾碗筷,林菀则回了房间去帮他收拾行李。
林毓的东西她一早就准备好了,再说他在镇上上学,每日也需住在家中,无需准备什么换洗衣裳、小食零嘴之类的。
反倒是李砚,出门在外,半月才休沐一次。吃的暂且不提,起码换洗的衣物得多备两身吧?
天气逐渐转暖,日间气温一日高过一日,但是早晚时分仍旧寒凉,所以林菀除了帮他收拾那两件春衫,又塞了两件厚一些的圆领长衫在包袱里。
架子上的大氅她也取下来,抖灰去尘,细瞧时发现脖领的位置有一处线头松开了,林菀赶紧找来针线准备缝补。
她娴静地坐在窗下的圆凳上,只能兼顾手上的活儿,至于别的事情暂时无心顾暇。
明亮的日光,毫无遮挡地从敞开的窗户投射而来,光线似乎酷爱林菀细密的睫毛,总是逗留在这一处,随着她缝补的动作,阴影在下眼睑处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夫妻二人各自留在一处,却同样忙碌着。
李砚洗好碗筷,就回了书房收拾要带去书院的书本,书房里的书不少,有很多是他去书肆淘回来的,有的孤本价格昂贵他便在看完之后凭记忆誊抄下来,在家利用空闲时间简装成册。
简易的竹制书架上,大大小小的书册都一一被他归置整齐,很多书都能看出翻阅的痕迹。
如今在这堵书墙旁,又立了一排矮一些的书架,上头放着林菀的医书,全部是些书页泛黄的古籍。
他随手抽取一本,书页上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释义却是不甚明了,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术业有专攻,各行如隔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