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真心想要迎娶的女子,这一生,她总会成为他的妻。
至于林娇说起程继宗陷害一事,他自会找他算账,不过他与林娇之间的牵绊,程继宗就没必要知晓了。
周呈睿是不会再让程继宗有机会见到林娇的。
甚至,他堂兄秦王那边,他也该透露点消息出去,让他好好约束自己的女儿,省得哪天皇室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毕竟以周呈睿对宝嘉县主的了解,她并不屑于抢夺别人的夫君,只怕也是受人蒙骗。
她身份高贵,又生得艳丽多姿,多得是男子前赴后继地往其跟前凑。
料想,这程继宗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外,也确实有些手段,竟勾搭上了他这位空有美貌毫无脑子的蠢笨侄女,与其纠缠至今。
这位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侄女,自从丧夫之后确实养过不少男宠。
只是山高皇帝远,京中虽是有诸多关于她的传言,可她一向待在自己的封地,偶尔出门赏玩,又未曾听闻强迫过哪家郎君。
大周朝对和离和丧夫后的女子多有宽容,故而,宝嘉县主一直活得恣意。男子与她而言不过是寂寞深夜里,放纵身体、舒缓思念的一种消遣。
是以,皇室宗亲这些年虽多有微词,但念及她的亡夫忠勇大将军,曾为国战死,宝嘉县主忧思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个让自己消遣的乐子,便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此事。
不过,女人眼瞎心盲不见得是好事,他作为皇叔总不好见她再行差踏错下去,何况他的女人孩子也被其所累,总要向她讨要公道。
他想了这么许多,然而心思单纯的林娇,全然不知他为自己所谋。
“周琤,你在想什么呢?”,林娇举起另一只手,在他眼前轻微地晃着。
“哦,没事儿。”周呈睿收敛思绪,对她扬起笑脸,“对了娇娇,我本名不叫周琤。”
“那你叫什么呢?”
“周呈睿。”
他想起李砚临出门前看他那震惊的神情,猜测他应当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与其让别人告诉她,不如自己坦诚。
周呈睿将椅子挪到林娇身前,膝盖挨着她的膝盖,桌椅之间空间逼仄,除非他退开,不然林娇根本出不去。
林娇茫然地看着他的举动,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
“娇娇。”周成瑞忽地执起她的双手,斟酌一番才开口,“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睿亲王是我的封号,你我能在松云县相遇,也是因为我奉旨督办今年的秀女大选。”
“我不想你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些,我想亲口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娇娇,我心悦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林娇吓得不轻,此刻,只想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然而周呈睿紧紧抓着她,丝毫不愿意放手,好像他若是松开了,她就会离他而去。
今天他们必须把事情说开,否则,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她出身乡野,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高门大户,害怕是人之常情。
至于她在担心什么,他心知肚明。
既然上天给了他机会,他势必不会因为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让她选择放弃他。
林娇忽地落了泪,泪雨连连,滴滴渗透衣衫,娇弱姿态能打动任何一个男人。
她也不再看身前的男人,侧身坐着,兀自说道:“周呈睿,我不否认我对你确有好感,但是你我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我阿娘自幼教导我,宁做穷□□,不做富人妾。”
“咱们不可能,你走吧。”林娇开始赶人了。
“不,我不走,娇娇你听我说完。”
周呈睿掰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小心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安慰道: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王妃之位确实有些困难,我的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可是娇娇,我可以以侧妃之礼迎你进门,圣上会答应的,侧妃可入皇家玉蝶,亦可以养育自己所生子嗣。”
“王府里没有王妃也没有其他妾氏,我会是你唯一的丈夫,待日后时机成熟,我会请旨将你立为王妃。”
他说了这么多,林娇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心知该给她时间考虑,不能着急,可总是害怕她真的不愿。
毕竟强迫一个女人留在男人身边,不是君子所为。周呈睿不屑于用强硬手段逼她屈服,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倏尔,又听周呈睿正色道:“娇娇,我不想承诺那些我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全心全意爱护你,爱护我们的孩子,我把自己的身心都给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