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策回到国子监上课,但是课业落下的太多,他有些跟不上,下了课他转头看向安静坐着的秦书遥,小声的说。
“书遥,你最近写的课业记录,给我看看呗?”
秦书遥听到姜玉策和他主动搭话,甚是惶恐,连忙将自己的册子递过去,试探地问:“殿下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吗?”
姜玉策不知道宋司卿是怎么和祭酒说的,也只能佯装身子不适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啊,是,我那个,身体有点不舒服。”
秦书遥点点头没再说话。
姜玉策发现秦书遥所书不仅语言凝练,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颇有益处。
李卫见姜玉策所书认真,忍不住凑过来:“殿下,你在做什么?”
姜玉策头也没抬:“补落下的课业。”
陆云驰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昨日去哪里了?半天找不见你人。”
姜玉策笔尖一顿,脑子里闪过几个琐碎的片段,是宋司卿带着自己离开陆府的场景,他张张嘴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昨日喝多了,被宋太傅带到他府上解酒了。”
他也不避讳,陆云驰听到这话之后怔了怔,伸手指着他的嘴角问:“姜玉策,你嘴角怎么了?”
姜玉策抬手碰了碰,眼神也露出了些迷茫:“可能是,不小心咬到了吧。”
陆云驰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微妙,默不作声地思量片刻,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姜玉策听到他叹气,停下来动作抬眼看他:“你怎么了?”
陆云驰抿抿唇,一脸苦恼:“别提了,昨日你走后,我在府上闹了个大乌龙!”
姜玉策有些好奇,将笔放下之后凑近了问:“什么大乌龙?”
陆云驰的眉眼耷拉着,趴在案上:“昨日你走之后,我去找你,在后院遇到一个男人,打扮的...”
他顿了顿,似是一时找不到说辞,斟酌了半天缓缓出声:“十分妖艳,我原以为他是我二姐在哪里买来的小倌,就说了他几句,你猜他是谁?”
姜玉策听得津津有味,抬了抬眉毛好奇地问:“是谁?”
陆云驰叹气:“结果他是我父亲请来的军师。”
姜玉策原本还想嘲笑他,但是上一世的记忆涌入脑海,军师两个字让他顿时收敛了笑容,他神情僵硬下来,试探的问:“那个军师,叫什么名字?”
陆云驰皱了皱眉头:“姓傅,好像是叫,傅江知。”
姜玉策神情微变,喃喃地重复他刚才说的名字。
“傅江知,傅江知...”
姜玉策嘴唇颤了几下。
“你...”
陆云驰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直直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姜玉策回神转头和他对视:“陆云驰,你以后上战场,别让傅江知做你的军师,他...”
姜玉策还没有说完,陆云驰猛地直起来腰身:“谁会让他做我的军师?!做梦!我才不会让那种男人跟着我上战场。”
姜玉策看着他这幅义愤填膺的样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记得傅江知这个人,是唐家安插在陆府的人,后来还害的陆云驰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不过看他闹得这场乌龙,他对傅江知的印象似乎很差,应该不会再跟他有什么交集了。
姜玉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身后传来细小的声音,秦书遥又递过来一个册子:“殿下,还有这个。”
姜玉策回神转头看他,对上了他澄澈的一双眸子,弯着眉眼一笑:“谢谢。”
秦书遥被他怎么一道谢,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很快就红了脸颊。
“哎,姜玉策,你的玉佩找到了啊!”
他拿起来玉佩认真瞧了半天,却又微微皱眉:“好像,不是我那个?”
姜玉策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
“这个是...我随便戴的一个。”
陆云驰面露狐疑:“不对,这个手感这么好,比我那个还要好,怎么可能是随便戴的。”他皱了皱眉:“你昨天身上还没有...”
他仔细一琢磨,脑中灵光一闪,凑近了问:“是不是,宋司卿给你的?”
姜玉策推了他一把,神情有些不自然:“哎呀,你这个人,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陆云驰见他这个反应,心里已经猜到了,看了看他嘴角的伤口,脑子一热问道:“你的嘴唇,是宋司卿咬的吗?”
姜玉策怔然,随即反应过来骂他:“陆云驰!!你胡说什么呢?!你疯了吧!”
陆云驰也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正常,但是昨天的事情再结合之前的情形,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很难不想歪。
陆云驰见他这么大的反应,摆了摆手嘟囔:“当我胡说。”
陆云驰兴致缺缺的坐了回去。
姜玉策拧着眉重新低下头来,刚提起来笔脑子里就闪回了一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