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傅...宋司卿去查的,宋司卿去查的。”
姜绪风喃喃低语,魂不守舍。
他自然是知道宋司卿的手段,查出来之后便再不会有他们母子的活路。
他又拽住那个宫人的领子:“姜玉策呢?!姜玉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没有去查吗?”
宫人瑟缩:“听说...听说四殿下,就是四殿下去查的当年江湖的那桩旧案,查出来之后,因为牵扯到了中间许多事情,殿下不便再插手,所以就留在泉州的巡防营养伤了。”
“他受伤了?!”
姜绪风怔然,怪不得这段时间父皇称病,就连他母后都不见,也不肯见他,他心中就疑惑怎么病的这么巧,偏偏在他们祁家的阵营受查处的时候,父皇病了,原来是想瞒着他们,将这件事情查清楚。
“是,宋太傅之前都跟着去看了,应该是无大碍,所以太傅就赶忙回来查案了。”
“蠢货!”
姜绪风听清他的话之后猛地将他推出去,低吼骂道,一点往日柔弱良善的模样都没有,他怒目圆睁的踱步在杂乱的房内:“宋司卿那么紧张那个贱人,他怎么可能撇下受伤的他独自回来...”
宋司卿为了姜玉策,竟然能将他们母子两个置于死地,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真是...真是,好狠的心。
他攥紧了衣衫,一腔怒火无处散出去,他又将那个宫人拖起来。
“我要见我表叔!”
宫人也颇为难。
“殿下哟,这边疆都打仗了,将军作为援军自然也去了,怎么...怎么...来见殿下啊!”
边疆打仗...
姜绪风拧眉,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陆云驰,陆云驰在战场上吗?!”
宫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六殿下,自然是吓的发抖:“在...在战场上,随着陆将军...”
陆云驰上了战场打仗,姜玉策肯定是不放心陆云驰的,什么在泉州的巡防营养伤,都是屁话!!他才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话!他想将姜玉策从这件事情中撇清,他偏不让他们如愿。
宋司卿想让他们祁家,想让他们母子下黄泉,简单啊,他要姜玉策跟着一起死!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姜绪风写了信件塞给那宫人:“劳烦公公帮我送一封信,只送到我我府上即可,我被关在宫里许久,府上太多事情未曾打点,还望公公通融。”
他将自己的令牌摘了一并塞过去:“劳烦公公,待我回去之后,一定不忘公公恩德。”
宫人原本也是想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看到这屋子里的狼藉,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也罢,就替殿下送一趟吧。”
姜绪风脸上露出笑意,看着那宫人离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抬脚将一旁的香炉踹翻。
信件终于顺利的送了出去,不日便能到达边疆,一想到姜玉策就要死在边疆,姜绪风心里就痛快,上一次在国子监那个小地方施展不开伸手,没办法一击毙命,在战场上可就不一样了,他就不信战场上刀尖无眼的,他还能活下来。
大殿之上。
“宋爱卿啊,之前交给你的当年彻查宫变余孽之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臣查出,当年给江湖清尚派写信的是祁家。”
话音一落,朝堂之下一片哗然。
“臣将字迹做了对比,也找了当年清尚派和祁府的人证,当年祁家和凌家还有唐家,几个新世家,都是当年宫变世家的帮手,他们帮那些叛臣剿灭了唯一不苟同的宋家,杀了要去陆老将军处通风报信的先皇后婢女,害的先皇后早产,生下四殿下便撒手人寰,见事情有败露的迹象,急忙倒戈,为了封口,当场射杀为首叛臣,摇身一变成了剿灭叛军的功臣,此等行径实在天理难容!”
宋司卿利落的跪下来:“陛下当年雷霆手段,对不忠之臣愤然处置,亦感念我宋家满门忠烈,对臣格外垂怜,不料时隔二十多年真相才大白,放此贼人留在陛下身边实在祸害,还望陛下,再行当年雷霆手段,震慑朝纲,也可告慰枉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望陛下再行当年雷霆手段,震慑朝纲,以告亡灵!”
祁家的几个臣子都拔的干净了,朝堂上的这些不是皇上的心腹,就是和宋司卿要好,此时跪了齐刷刷一片。
这原本就是宋司卿和皇上做的一场戏,皇上想要拔除几大世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宋司卿想要查明真相为宋家报仇,二人一拍即合,制定下这许多章程。
皇帝装了装样子。
“移交大理寺!不论何人!务必依法严惩!”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姜绪风囫囵的待在殿中,也不知道过了几日,那殿门终于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