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策脚步顿下。
稽克攥住他的手腕。
“殿下不可回头,我们来不及了!”
姜玉策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也知道外头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外面早就乱了,处处都是拼杀的场景,姜玉策被稽克护着往外走,有眼尖的人看见了他们。
“在哪!!”
姜玉策心中一惊,伸手拉住稽克的手腕:“快走,快走。”
想要过来的人很快就被拦住,但是又有一大波人涌上来,稽克当即松开了他的手。
“殿下,你快走!”
长剑挥舞,火光缭乱,姜玉策屏住呼吸往前走,背后突然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姜玉策猛地回头,不犹豫的抬脚一踹,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殿下!”
姜玉策迅速的从地上捡起来那把长剑,拧眉敛神:“我没事!”
说着就冲将剑插入那还没有起身的弟子身上,嘴里不住的默念。
“得罪了,如今要拼个你死我活,我自是保命要紧,你下辈子投胎做我的仆人,我给你发俸禄,一辈子不叫你见血。”
可是后面有许多人又前赴后继的朝他冲过来,姜玉策不会武功,会也只是宋司卿教给他的那些防身之术,他总以为是假把式,没想到今日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姜玉策捏着剑筋疲力尽,身上的伤也渐渐多了起来。
“官府的人来了!!”
“姜玉策!!”
“姜玉策!!”
姜玉策一听声音,眉心一跳,“我在这儿!!陆云驰!!我在这儿!”
陆云驰动作干净利落,一刀一个,来到姜玉策跟前。
姜玉策也顾不得吃惊他怎么在这里,拉住他的手:“快,带我离开。”
说着他想起来什么,指了指一旁。
“稽克!!稽克!!”
陆云驰穿着一身铠甲,俨然一副军爷的打扮,见到姜玉策还有心思管别人,拉住他的手腕:“先跟我走吧!会有人救他的!!”
姜玉策被陆云驰一路护送着到了泉州的巡防营安置,没过多久,稽克也被送了过来。
姜玉策被处置好身上的伤,细问之下才知道,陆云驰和傅江知吵了架,一气之下来到这泉州的巡防营。
姜玉策拧眉:“你这是擅离职守。”
陆云驰知道自己理亏,但也不甚甘心的小声辩驳道。
“那我这阴差阳错的救了你,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姜玉策皱了皱眉头:“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陆云驰掏出来一封书信,说现在姜玉策在泉州查案,恐有危难,让陆云驰带着人去找他。
竟是宋司卿的手笔。
姜玉策想起来自己原先是给他去了书信。
再往下看,宋司卿说皇后知道了他去泉州查案的事情,不知道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他现在也被祁家的手段缠的脱不开身。
大致就是这些意思。
姜玉策收起来书信,想起来今日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很显然是有皇后从中动手脚的缘由,他捏紧了自己的胳膊,刚想说些什么,外头就传来声音。
“殿下!太傅来了。”
紧接着就有人急匆匆的掀开帘子朝他走过来,黑色大氅,面容憔悴,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的走过来的。
“受伤了吗?”
姜玉策抿唇,想起来这几日的经历,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是奈何这儿还有外人,所以不得不逞强似的开口。
“没有,不疼。”
宋司卿将他搂在怀里,声音略轻:“都怪我,应该陪着你过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姜玉策心中有些惶恐,连忙伸手扒拉了他,姜玉策攥了攥手掌上的伤口,声音低了一些:“哎呀,我不妨事...”
宋司卿还是不舍得拉住他的手:“陛下病了,殿下恐在这里待不了多少时日。”
“病了”姜玉策心中诧异:“什么病?”
父皇他身体向来健壮,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宋司卿眼神和他对视了一眼,姜玉策眉心一紧,拧着眉垂下眼睛,知道恐怕这事也有蹊跷,起了身道。
“不养了,回京。”
宋司卿按住他,“别急,陛下虽然病着,但是身边的事情我都安顿好了,你现在先把伤养好再说。”
姜玉策还是有些犹豫:“我这些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陆云驰上前一步:“既是陛下病了,那我就去了书信,让我父亲回来。”
宋司卿看向他:“这些时日边疆事多,你父亲也不定能抽身,你们且放宽心,万事有我。”
姜玉策看他,知道他应该是将宫中安顿了的妥当才说这话,也便放下心来。
“江湖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但这里是巡防营,你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安心把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