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去哪？这么晚了什么事？”
宋司卿抬了抬手：“你不用管我，我去去就回。”
他知道，他应该是去找姜玉策了。
姜陵息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这样的人，一旦做什么决定，别人是很难改变的。
他也不打算去劝阻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抬腿离开。
临近宫里两位皇子出阁，宫里上上下下都格外忙碌森严，这个点了，还有来来往往的宫人。
姜玉策还没有歇息，宋司卿知道他最近比较忙碌，这也是宋司卿最近没有找他的主要缘由。
他本想推门而入，但是又怕姜玉策不悦，克制片刻后轻轻敲了敲门，问。
“殿下，能见见我吗？”
里面安静了片刻。
“进来吧。”
姜玉策点了几盏灯，还在案前写着什么。
宋司卿进去之后顿了顿。
“打扰到你了吗？”
姜玉策抬起眼睛：“有什么事吗？”
宋司卿抿抿唇：“你不是和姜陵息说，不如让我直接来找你吗？”
姜玉策微微愣神，他那时候说的那个话虽然不算是敷衍，但并不是真的叫他过来找自己。
他如今来了，姜玉策反倒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司卿上前走了一步。
“所以……”
他顿顿，姜玉策又抬起头来。
“你与陆云驰，有情吗？”
姜玉策呼吸都停了一下，他没想到宋司卿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
姜玉策站起身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收？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过了案桌，来到了姜玉策身后，姜玉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手里的动作掉出去。
宋司卿捏住他的腰身，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的很低，这样本该情绪爆发的话，却被他说的很淡，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他隐忍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姜玉策，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让我多在意，明明知道它一直折磨着我，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我都快疯了吗？”
这样离的近了一些之后，姜玉策闻见了他身上的酒味，稍微偏了偏头，缓声道。
“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
宋司卿将他的脸重新掰过来，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巴。
“这妨碍到什么了吗？姜玉策，告诉我吧……告诉我你对陆云驰到底有没有情？告诉我。”
宋司卿一直不停地逼问，语气是从前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他不在乎气势如何，也不管谁在上风，他就是想要一个结果，一个确切的结果。
“姜玉策，告诉我吧，我日思苦想，我痛苦难捱，我踟蹰懦弱，这么多年，我也终于鼓足勇气问一次我想问的，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不管有没有，我都能接受，你就说话，告诉我……好不好？”
“你和陆云驰……”
“到底……”
“到底有没有情？”
“有。”
死寂许久之后，在宋司卿一句一句的逼问之下，姜玉策终于出声，却惹得宋司卿浑身战栗。
他甚至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僵硬的从姜玉策身上起来，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姜玉策看着他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
“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情。”
“宋司卿，这世上不只有一种情意，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年幼交好，辅佐之恩，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我与陆云驰并肩。”
第七十一章 你看，心意能保命
“那我呢？”
他拧眉，紧盯着姜玉策问。
“那你对我，又是哪一种？”
“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年幼交好，辅佐之恩……”
宋司卿一字一句的排列姜玉策刚才说出来的话，问。
“这上面几个，我是哪一种？”
随着他胳膊不断的收紧，姜玉策有些不耐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扭了两下手腕，没有扭出来，他垂着眼睛只好放弃，叹了口气如实回道。
“都不是……”
宋司卿靠近：“那是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吗？”
姜玉策抿了抿唇角问。
宋司卿抵住他的额头。
“是，殿下，我一定要知道，告诉我吧。”
“宋司卿。”
“我心悦你。”
周围太安静了，他语气平静的一度让宋司卿以为这是错觉，姜玉策紧靠着案桌边缘，脑袋微微侧过，眼眸垂着，看起来一脸淡然。
宋司卿几乎真的以为这是错觉了，而后又眼看着姜玉策抬起头来看他，声音略轻。
“和陆云驰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给你的心意，是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