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恍若不过百年,情思难捋,真心难认,承诺真假参半,或难言,或难至,而我行至此间,看过、听过、辨过,虽未亲身涉足,但却早已看透厌倦。”
“我宋司卿此身此生,算计太多、权衡太多、仇恨、探究、筹谋、设计,但这些我统统收着...”
他的额头轻轻贴至姜玉策的耳朵,声音轻若羽毛飘过。
“殿下,我只给你真心。”
他反复地说着“真心”二字,而这两个字分量太重,滚进姜玉策的耳朵里,滚进他的胸膛,快要将他原本就不平稳的思绪烫出印记,而这印记就算自己不睁开眼睛看,也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反复不过二字。
“真心”
姜玉策招架不住,无法给出回应,干脆装睡,装作在梦境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宋司卿似乎是轻叹了一句,没有再贴得太近,两个人就这样,有距离的保持沉默,渐渐的进入睡梦。
两日之后,姜玉策收到了消息,说那位清尚派的公子已经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封信,大约是说了些感谢的话。
姜玉策已经让陆云驰将那个酒楼和钱庄都收了下来,钱庄改了名字,叫承合钱庄,酒楼没有改。
酒楼已经开始重新建造了,他一边招新厨师,一边给清尚派去了书信,想让他帮忙罩着承合钱庄。
本来那个地方江湖人士来往都多,这样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知道那个钱庄有清尚派的关系,姜玉策托了关系,让他们把钱存在了自己这里,还放出一种说辞,说从前最危险的钱庄变成了最安全的钱庄,其实姜玉策并没有麻烦清尚派的人力,而是找了几个宫里的暗卫来看着。
钱庄的事情就这么解决掉了。
姜玉策开始把重心放在酒楼上,他想趁着过年京中热闹,把名声打出来。
那晚宋司卿的真情流露姜玉策就装作没有听见,而宋司卿到了年根很忙,两个人的关系始终没有进一步。
两个人的关系没有真正破冰,姜玉策不好亲自向他打听厨子的事情,所以就开始偷偷问姜陵息,可他不知道,姜陵息转头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宋司卿。
“哎,你多久没和姜玉策联系了啊?”
第七十章 酒楼
宋司卿忙碌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道。
“有几天了。”
他抬眼看向姜陵息,微微皱眉:“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姜陵息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今儿偷偷向我打听你那个厨子的事情,问我你是从哪挖来的。”
宋司卿放下手里的笔,皱眉问:“他的那个酒楼,是不是要开业了?”
姜陵息挑了一下眉毛,调侃道:“哟,看来你还记得他的事情啊!是快开业了,这不是最近正招厨子呢。”
姜陵息托腮,眯着眼睛看他:“他怎么不以你的名义开,而非要以陆云驰的名义开呢?”
姜陵息明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还没有破冰,说出来这样的话就是故意刺激宋司卿的,他果然知道现在戳宋司卿哪里更能让他疼。
宋司卿也丝毫没有给他脸面,皱着眉毛看向他,问:“姜陵息,你来找事?”
“要不要我现在告诉紫熄当年就她的人是谁?”
姜陵息听到她的名字之后脸色稍微变了变,连忙摆手:“哎,不用不用……我就是,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
他观察着宋司卿的脸色,起了身:“你既然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姜陵息刚站起身来,宋司卿又叫住他。
“你去告诉姜玉策,说云上间的厨子犯了事儿,惹恼了我,不日就要离开云上间,另寻别处去了。”
姜陵息眼睛一亮,继而感慨。
“啧啧啧…宋司卿,你可真是舍得啊,连云上间的招牌厨子都能给出去,真不打算告诉他你的苦心?”
宋司卿不耐烦:“你废话真是多。”
姜陵息做举手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哎呀,您就慢慢忙吧。”
说着转身,嘴里又感慨道。
“就让我们的四殿下继续埋进鼓里吧!”
姜陵息悠哉悠哉离开。
立香酒楼。
姜玉策惊讶看向姜陵息。
“真的?那厨子真的要被开了?”
姜陵息喝着茶:“是啊!”
他拍拍姜玉策的手臂:“这可是你挖墙脚的绝佳机会啊!”
姜玉策皱着眉头不说话,很明显是有些怀疑,默然了片刻后问。
“你知不知道这个厨子犯了什么错啊?怎么会被宋司卿赶出来呢?”
这个消息说实话他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所以他不得不深究一些。
姜陵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仔细,动作一顿,继而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