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息思量片刻,摸着下巴故作为难的开口:“可是这个地方已经被六殿下预定了,六殿下也特意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很属意你旁边这个地方。”
姜陵息拿着那封信拍了拍脑门:“哎呀,你说两个府邸都已经开始建了,虽说都是一模一样的吧,但是给谁又是一件难事儿。”
宋司卿垂着眼睛:“这事儿不难办。”
姜陵息笑的甚是风流:“那看来太傅大人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宋司卿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脑子不好用似的。
“去找钦天监,就说我旁边这块儿地方。和四殿下风水契合,和跟六殿下犯冲。把他打发去陆家旁的那个府邸。”
姜陵息听着他出的这个主意,伸手点了点头,一时有些失笑:“你呀,宋司卿,你还真是坏。”
宋司卿对于他这样的诋毁并不作辩解,姜陵息又举了举手里的信问道。
“那你说这封信我该怎么回呢?”
宋司卿顿了顿,“你就回,现在两个府邸的地址都已经选好了,也已经开始建造了,距离陆家近的那个府邸跟他八字不合,说他不适合住在那里。”
宋司卿皱了皱眉:“先别告诉他。他的府邸在我旁边,就说另选了一个好地方就行了。”
姜陵息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好笑,凑近了调侃他:“是怕人家嫌弃你吧?”
宋司卿被他击中软肋,眉毛皱的更深了,十分不悦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姜陵息闻到一丝威胁的气息,举起手来做投降状:“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那我就先回了啊。”
“去吧。”
姜陵息见到他这么干净利落的给自己下逐客令,吸了一口气责怪:“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冒着这么大的雪过来找你,你居然也不留我喝口热茶。”
宋司卿不甚在意。
“你过来不就是因为这封信的事吗?现在事情解决了,我这里的茶有这么好喝?”
宋司卿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气:“赶紧回吧,不然待会儿又下大了。”
姜陵息也不跟他做这些口舌之争,摆了摆手,踏出房门:“走了走了,改日再来讨这口热茶喝。”
姜陵息走了没多久,果然雪又下大了,那个时辰刚刚好,姜陵息到家。
姜陵息的信送到的时候,姜玉策正在和长青下棋玩儿,听到消息之后起也不下了,兴冲冲的拿过来信,拆开看了两行之后脸色大变。
长青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问道:“殿下怎么了?十六王爷怎么说?”
姜玉策放下信封,茫然开口:“十六叔叔说现在地址已经选好了,开始建造了,选的距离陆家近的那个府邸跟我八字不合。”
长青拧着眉犹豫片刻。
“殿下的府邸建造好之后,您就要出阁开始入朝当官儿,宅子的风水可马虎不得,在这件事情上您得听十六王爷的。”
姜玉策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也不能那么任性,非要再选一个地方,懊恼的趴在床榻上打了几个滚儿之后,突然双眸清明坐起身来:“那我要问问十六叔把我的府邸建在哪里了。”
说着他走到案前开始给姜陵息写信。
长青在一旁安慰他:“殿下放心,这京城中就这几条街的风景好,肯定选最好的给您建造府邸,定然不会离陆家的小公子太远的。”
他之前想要离陆云驰近一些,觉得可以方便玩乐,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看着他跟傅江知不要让他们两个来往过于密切。
可殊不知——
“傅江知!!你到底要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啊?”
傅江知难得将自己的衣领子收了上去,但还是露出了一些锁骨和一截脖颈,相比于从前的放浪形骸,这样是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可是……
陆云驰将自己的眼神从他细白的脖颈上移开,而傅江知听到他的怒吼声之后,脸上的神情不变,动作轻缓的搅弄着炭火,细白的手指就算是捏着钳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的脾气怎么这么急躁?”
“我这也不是听你二姐的话,将你从国子监接回来,不然也不至于困在这风雪中回不了府。”
“既是为了公子,那公子和不委屈一下与我同榻几天,再说你,我二人都为男子睡在同一张榻上,也不会有辱谁的名声。”
陆云驰往前走了几步瞪着他。愤愤不平的开口:“谁说不辱的?!谁说不辱的?!”
傅江知撩开自己的眼睛,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公子前两日不是都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了吗?不是公子自己觉得自己长大了,还去听他曲儿,公子去听曲儿的时候不觉得犹有辱自己的名声,现下与男子同睡一张榻上倒觉得有辱名声了,陆小公子,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