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渠揽着刘艺源的肩膀,把热水送到他嘴边。
他轻轻拍着刘艺源的肩膀,说:“没事,慢慢说。”
“那天他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信息,我、我就和他坦白了,说,说我谈恋爱了……”
周渠无声地搂紧了刘艺源的肩膀,握了握他的手心。
“后来,就是网上的那段录音了,我说他已经结婚了,我不想再等他了……但是那段录音被剪了一部分……我、我没有要逼他离婚的意思……”
阮安看着刘艺源慌乱的神色,坐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设身处地地想,要是他和沈弈一开始的包yang关系被曝出来,他也一定很难过。
“会解决的,”阮安拍了拍刘艺源的肩膀,“你的经纪人联系律师了吗?”
“没、没有,”刘艺源的眼神无措又空茫,“她说让我卖卖惨就过去了……”
阮安猛然提高声音:“她怎么这样?!”
周渠好像早就料到,有火却又不敢在刘艺源慌乱无措的时候发,只能紧紧咬住了牙关。
“之前她就让我立爹不疼娘不爱、带大我的爷爷奶奶又病逝的小可怜人设,但是我不同意,我爸妈没管我,我还不是好好长大了。
“爷爷奶奶……我、我不想老人家过世了,我还要打扰他们,消费他们赚钱……”
阮安拧眉想了想,说:“你的经纪合约快到期了吧?”
“嗯,”刘艺源点头,“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
阮安说:“我帮你联系律师,我们自己找证据、报警。”
刘艺源听了阮安的话,原本灰暗的眼睛一亮:“可以吗?”
“可以的,”阮安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我们还请不起律师了?”
*
网上的舆论依旧在继续,阮安、周渠还有刘艺源却已经开始搜集证据,打算找出那个爆料的人。
但是他们的工作刚刚开始,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到了他们。
是戚拓——或者说,就是刘艺源那个已经结婚了的前男友。
戚拓打不通刘艺源的电话,连他的经纪人都联系不到他,于是他只能联系到了卢曼,卢曼知道阮安和刘艺源关系不错,就把他转到了阮安那里。
“进来。”
阮安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确认戚拓确实是一个人来的,才把门小心地打开一个小缝,让人进来。
“源源,我……”
戚拓看到裹着毛毯靠在周渠怀里的刘艺源,张嘴叫他,但是又干巴巴地合上了。
“对不起……”戚拓不敢再看刘艺源无神的眼睛,垂头看着地面轻声道歉。
“是我不小心,让高雅文跟踪了……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对不起……”
在被爆料之后,刘艺源的代言一下午几乎全部掉完了,连之前已经联系好了的综艺和节目也全部换掉了他。
甚至还有些剧方和公司给他发律师函,要“失德艺人”赔偿他们的损失。
刘艺源依旧静默无声,偏头看着别的地方,从戚拓进来开始,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戚拓看着以前总是对他笑的人,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顿时满嘴苦涩。
他无视了抱着刘艺源的周渠投来的威胁又仇恨的眼神,说:“我拿到高雅文那天的打车记录和她的录音原文件了。”
说着,戚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高雅文那天打车的记录,还有一支录音笔。
阮安接过来,确认了一下证据的真实性,说:“我们已经联系律师了。”
意思就是之后高雅文会受到的惩罚,作为名义上的丈夫的戚拓,还要不要管。
戚拓摇了摇头,说:“你们做你们该做的,我已经联系了离婚律师了……”
刘艺源听到戚拓说“离婚”二字,才转头愣愣地看向他。
“之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们尽管开口。”
话是对阮安说的,但是戚拓的眼睛却看向刘艺源。
进门以来一直维持着风度的男人,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阮安悄悄离开到了房间里,周渠亲了亲刘艺源的额头,柔声和他说“有什么事就喊我”,也暂时离开了客厅。
刘艺源低头抠着自己的裤边,红着眼眶说:“你要离婚了……”
戚拓听着刘艺源的哽咽,轻轻盖住了刘艺源的手背。
“对,我要离婚了。”
戚拓还想问,源源,我现在兑现承诺离婚了,你还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吗?
“哦,那、那祝你离婚快乐,以后、以后要对别人好一点,不要像对我这样了……”
戚拓握着刘艺源的手紧了几分,微微哽咽说:“可是我觉得我不会再遇到其他人了,那源源还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