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来晃去的就是不肯乖乖消失。
如果顶着这对兔耳朵过去的话……一定会露馅的吧!
要不就说是郎德的恶趣味好了。
许榴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决定把锅都推给郎德,反正他一看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郎德拿回来的依然是一套女子的衣裙。
许榴已经从原来的抗拒,变成了麻木,看你小子这么伺候我的份上顺从一下好了。
少年任由男人给自己套上层层繁复的裙裾。
他向来是不做这种事的,女子裙裾繁复,要是自己穿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反正是郎德要他穿的,许榴就心安理得地做个衣来伸手的大爷。
转眼已经变成了个穿着缎面衫、百褶裙,梳着花苞头的少女。
等到郎德给他打扮好,许榴那恼人的耳朵还是没回去。
看来是吸男主还没吸够。
许榴气恼地握住了自己垂下的两条长长的不听话的白绒耳朵,一张粉白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郎德。
郎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了,无辜地回望:
“怎么又不高兴了?”
许榴抿了抿嘴,似乎在想什么。
不得不承认郎德生了一张看起来清润端方的好脸,若是不知道他的流氓底细,还真以为是个正人君子。
现在光是看他露出的这副模样,许榴都会生出一种自己要吃他豆腐的淡淡愧疚感。
但是转念一想,郎德都吸他吸了多少回了,只差没把他吞下去了,自己这样轻薄一下也不算过分。
自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许榴决定一鼓作气,闭上眼睛,猛地在郎德的唇上亲了一下。
生怕还不够,许榴像是小兔喝水似的,又伸出湿软潮红的舌尖,在男人的唇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郎德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个反应,金丝眼镜后狭长眼睛都惊得睁大了一些。
许榴手中一空,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知道耳朵不见了,得意地笑起来,为自己也能吓郎德一条得意洋洋。
你小子也有今天。
男人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许榴缩了缩脖子,心说怎么个事,就许你亲我,不许我亲回来吗!
哪有,哪有这样的道理。
兔子心理活动多得好似错频的电视,叽里呱啦地响。
一双圆圆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像是做了坏事的蔫兔子。
就算是没了兔耳朵,郎德也幻视他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软趴趴地耷拉下去的模样。
不管什么心思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了。
耳边骤然一麻,男人温热吐息喷洒在敏感耳垂上,从耳朵到脖颈上瞬间红了一片。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好像是抓住了柔软白兔的狼王:
“小兔子,原来你是要和人亲热,才能变成人类啊。”
啊。
这都被发现了。
许榴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做的有多明显。
稍微推理一下,便能知晓了。
要不是先前在郎公馆中的日子过得太没羞没臊,也不至于到今天才能发现。
许榴目光游移,落在一边的白瓷花瓶上。
“你,你在说什么呢。”
笨兔子还企图负隅顽抗。
他不敢同男人对视,男人却轻轻地在他下颏上咬了一口。
没有使力,依然在那娇气到过分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鲜红牙印。
兔子被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瞪他。
“这样的亲热……是单给我的,还是其他人都可以的?”
同兔子比起来显得体型巨大的恶狼抓住了兔子的瘦弱的肩膀,巨大一只却显得有点委屈。
从狼变成了被人抛弃的湿漉漉野狗。
啊这——
许榴刹那间心神变幻,鬼使神差间报复似的在男人的下巴上同样咬了一口。
满意地留下了自己的印迹,他这才慢吞吞地开口: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第177章 涩涩海棠兔(18)
郎家祠堂如同许榴设想过的一样, 透着意料之内的阴森寒冷。
空旷冷寂的漆黑空间里,唯独数不清的牌位堆叠成黑暗中明灭不休的鬼魅,穿堂风吹过, 白烛的火光在森冷空气中簌簌地摇晃。
活人们站在巨大的红木廊柱前,苍白如纸糊的脸掩藏在黑暗里,露出纸扎人似的尖俏下巴。
像是模模糊糊的老照片,艳色衣裳下装着冷冰冰的身体。
许榴一走进来,就感觉那些木偶泥胎似的人齐刷刷将眼珠一转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毛骨悚然。
明明穿得不算少, 许榴却觉得手臂上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或许是察觉到身边人的颤抖, 郎德低垂着眼, 伸手捉住了少年的指尖。
宽大袖口的掩映下, 男人捉着少年的手, 轻轻地捏了捏那柔软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