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枚嵌在雪白后颈上的红花。
郎德伸手又给他揉捏那块被咬疼了的皮肉,凑到少年耳边,声音听着带了些委屈:
“榴榴,你可不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啊。”
许榴眼神有点茫然。
莫名从这人嘴里听出一点拈酸吃醋的意味。
这是在干什么。
兔子怎
么能捉摸得透阴险狡诈的人类心里都在想着什么弯弯绕绕,懵懵懂懂地握住了男人的衣襟,愣愣地抬起脸:
“我没有移情别恋啊。”
郎德呼吸一窒,看着怀中少年的眼神也沉了下去。
许榴有点不太安稳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有点讨好地挪动着腿根,也顾不得自己被咬红了的后颈肉,小心翼翼地抬起下颏在男人唇边舔了舔。
“只喜欢你。”
少年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来。
你们这些人类还真是麻烦诶。
少年虽然身形纤细,腿肉倒是丰软,凝白如牛乳似的皮肉在郎德下腹蹭来蹭去,直接蹭出心头燎原的火气。
郎德低下头叼住了少年粉色的舌尖,如同一匹真正的恶狼那样将瑟瑟发抖的兔子吞吃殆尽。
所幸误以为自己怀孕的公兔子这时候最是需要爱人的安抚。
爱人吗,倒还不一定。
但是谁叫郎德是叫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呢。
许榴挣了挣,发现自己挣脱不掉。
只能像朵被人强行攀折下的海棠,被人拢在怀里细细地嗅吻。
这里不比郎德住的公馆,一派叫人鼻尖都能盈满经年累月红木香气的衰朽,红烛淌下凄惶的烛泪,恍惚之间似乎能听到窗外风声的哀嚎。
听着像是哭声。
许榴缩了缩脖子,把自己更紧地嵌进郎德的怀里。
好吧,他就是很讨厌这样压抑封建的氛围。
这个郎府处处都透着阴森恐怖。
叫人想起现在很流行的民国风剧本杀。
指不定脚下哪一块青砖下就压着浸血的泥土。
许榴有点哆嗦起来。
他又想郎德这人,明明是从这样腐朽的地方里长出来的,倒是和其他郎府人都不太一样。
虽然也很变态,但是是非常现代化的变态。
系统:“……?”
这又是什么古怪的形容。
“变态杀人犯在哪个时代都是有的吧。”
系统莫名看这个男主不太顺眼。
或许是自家宿主对这个男主未免也太主动了。
兔子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少年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臂,主动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蹙着眉叫男人别老是摸他的肚子。
“你要把我的小孩弄死了。”
男人声音里透着点无奈:
“哪有那么容易死。”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动。”
郎德叹了口气:“榴榴好生霸道。”
许榴小心翼翼护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兔宝宝,闻言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自以为很凶残,但是软绵绵的叫人看得骨头都要酥了。
郎德只好叹口气有点委屈,这个狡猾的男人已经娴熟地使用示弱技能精准把控兔子的弱点:
“我已经很小心了,连摸摸都不准吗?那也是我的小孩。”
许榴果然被说动了。
眉间纠结的神色微微松开,犹犹豫豫地握着男人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掌心触到的皮肤温软滑腻,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地吸附着自己的掌心。
少年还是一脸懵懂,好像是给好朋友看宝贝似的:
“那你轻点摸,可别碰坏了。”
怎么这么笨啊。
郎德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个“好”字。
许榴眯着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服务,雪白脸颊上浸出胭脂色的红晕,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茫茫然浸着霜月的雾气。
连鼻尖都沁上一点粉。
红纱帐落下,掩住一室旖旎,却隐隐约约能听见零零碎碎的动静。
“你,你在干什么?”
“榴榴,我好歹也是个健全的男人。”
“不行,你……不许动!”
第175章 涩涩海棠兔(16)
几乎是一瞬间, 整个郎府上下都知道那个叛逆的三少爷带回来了一个身世不明的美人。
甚至在回来的第一天,就把郎家老太爷气得晕了过去。
三少爷对这个生了一头雪白长发的美人极尽宠爱,带回来之后便如珠如宝似的藏在了屋子里任谁也不给见。
甚至老太爷放话要将三少爷赶出去, 郎德也没有松过口。
于是谣言便这么渐渐地起来了。
有人说那美人一定是狐狸精变的,否则怎么有人天生一头白发。
三少爷性子再冷清那也还是凡人,一定是被狐狸精用妖术给迷惑了。
谣言甚嚣尘上,但是自从那日惊鸿一瞥,没有人再有机会见着这位神秘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