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己只要在脸上擦点泥灰,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小乞丐就是画舫里近日被通缉的花魁呢。
系统:“可是宿主大人,要是离开他的话,任务就完成不了了吧。”
许榴叹了口气,从窗口抛下一条拧成一股麻花的床单: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这个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要想净化他,只能抓进监狱里好好接受精神和rou体上的双重改造了。”
许榴一脸严肃:“就在不远的将来,星星之火将会燎原,就让这家伙接受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的洗礼,做一个正常人吧。”
系统:“听起来有点高级,但是不太懂。”
许榴爱怜道:“很快你就会懂的。”
“懂什么?”
“一个自由的灵魂是不会轻易地屈服在强权的压迫下的。”
少年跨坐在窗口上义正言辞地摇了摇兔耳朵。
“是吗?”
“我是强权?”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响起。
许榴猛地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僵硬地转过身,看见了月色下男人半明半昧的脸。
此时那张俊美的脸上依然笑意柔和,像是个温柔的哥哥看着不懂事的弟弟。
许榴心里“咯噔”一声。
完,完蛋了。
兔子转过头,耳朵和脑子一起疯狂地转动,思考着用什么合理的借口解释一下自己大半夜疑似跳楼的举动。
许榴尴尴尬尬地咳了一声:“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好巧啊,你也出来散步啊。”
刚一说完他就开始疯狂地唾弃自己。
什么散步。
这张破嘴。
不过这人肯定也是心怀不轨,什么好人大半夜进别人卧室还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许榴的cpu都要烧了,他决定先发制人,死死地盯着男人:
“郎,郎医生,你怎么想到这么晚来我房间里?”
郎德面不改色地扯起唇角:“没什么,今夜月色很好,我来赏月。”
许榴:“……”
这个理由敢不敢更敷衍一点。
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把对他图谋不轨写脸上了。
许榴偏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见脚下是片潋滟的水色。
这边楼下居然是个池子。
许榴心里催促着系统计算了一下,这个高度摔进池子里应该不会死吧?
“榴榴,下来,外面危险。”
郎德这是还想着,许榴到底是只软弱的兔子精,稍微吓一吓就哭得不行,怎么有胆子跳楼呢?
他温声劝说着:“这条床单根本无法支撑你的重量,更何况,你还没来得及把它绑在床脚上是吗?”
许榴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明亮得有如璀璨蓝钻。
他眯起眼睛狡黠地笑起来:“你猜我敢不敢?”
郎德脸色一变。
“许榴!”
四层楼的高度确实是有点高了。
但是比起后面的变态杀人狂,就算是摔死也比被剖开研究要舒服。
更何况……他要赌一把。
大不了重开嘛!
许榴咬着牙想着,回头借着月色挑衅地看了男人一眼,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了下去。
“许榴!”
郎德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破音,那张假面终于碎裂了。
平静的水面出现了巨大的“扑通”声,水花溅落,月影破碎。
池边立即亮起了一道手电的刺眼光线。
是早就等候在楼下的那位叫做吟芳的护士,也可以说,是郎德带出来的贴身侍女。
郎德走出来的时候,吟芳已经从池子里捞出了主子想要的……可疑生物。
“主子……郎医生。”吟芳那张平淡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的龟裂。
她犹豫地把怀里湿漉漉的小生物
给郎德看。
“刚才从窗外掉进池子里,就是这只,这只兔子。”
她显然有点在经历三观的动摇和重塑,挣扎了好几遍,终于能顺畅地说出来:“明明从窗外跳下来的时候还是人类,只是我和其他人在水里找遍了,也只找到这只兔子。”
一只浑身白毛都被打湿的兔子很不客气地“哈湫”了一声。
什么其他人?
许榴迷迷糊糊地竖起耳朵,明明现在只有吟芳一个人啊?
但是很快他没有别的心思去想这些细节了。
他的身体被转移到了另一双手上。
被淋得湿透的兔子茫然地眨眨眼睛,对上了郎德暗藏着怒火的脸。
“以为变成兔子,我就动不了你了?”
郎德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兔子摇了摇耳朵,无辜脸:我是兔子,听不懂人话哦。
第164章 涩涩海棠兔(5)
嘴上这么说, 但是郎医生还真没办法拿捏一只兔子。
兔子这种生物,脾气娇贵暴躁,是个非常记仇的小心眼子, 偏偏身体又孱弱得要命,稍微饮食或者旁的什么出点差错就要表演一个当场去世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