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经是人身,为了保护你,我总得给你编造个身份。”
程涧故意使坏:“朕的后宫也空旷了许多年,不如你就做朕后宫里的第一个妃子,到时候朕就是围猎时候见到你,便对你一见钟情,封你个一宫之主的位份如何?”
妃子?
小狐狸脸上显而易见地露出一丝茫然。
皇帝坏得要命:“就是朕的妻子。”
切,狗男人,妻子明明是皇后。
谁要嫁给一个注定后宫佳丽三千人的渣男啊。
等一下,他想这个做什么?
他明明是个男人啊?
系统:“为什么要加问号?”
许榴后退了一些:“不行不行,我才不要做你的妻子,我是公狐狸。”
程涧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不喜欢旁人忤逆自己。当即眸色便深沉了下来。
他伸手捉住了少年皎白的脚腕。
那细痩白净的脚腕上还印着一枚鲜红的牙印,瞧着又可怜又娇艳。
“为什么不喜欢?”
程涧捉着少年的脚腕将想要逃离的少年囫囵个抱进了怀里,享受着少年瑟瑟的恐惧。
“做朕唯一的妃子不好吗?以后朕还可以让你做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便是要做朕头上的,也并无不可。”
程涧的自称不知不觉间又变回了高高在上的“朕”,他到底还是那个坐拥一切说一不二的君主,不允许这漂亮的小东西逃离自己的掌心。
许榴觉得这狗皇帝简直听不懂人话,都说了他是男的了,要是他当皇后的话才是真的会被当成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吧!
许榴结结巴巴:“我真的不能做你的妃子,一定会被发现的。”
他为难地绞着细白的手指,冥思苦想,眼睛蓦然一亮:“我做你的贴身太监吧!”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啊不行,太监可是要切唧唧的,这可不行!
“我当你的贴身侍卫吧。”小狐狸抓着男人的袖子,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程涧拉拉个脸:“不行,我不缺贴身侍卫。”
“你会武功吗?”
“你可以一个晚上不睡觉巡视宫里吗?”
“遇见刺客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程涧拨弄着小狐狸软弹的耳朵:“小狐狸,你这么笨手笨脚的,若是被刺客捉走了,朕不是还吃亏了?”
许榴脸上红红,他想辩解来着,但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
小狐狸萎靡了。
小狐狸抱着尾巴开始哭。
程涧于是伸出手指蹭一蹭小狐狸湿漉漉的眼睫毛:“好了,不要哭了,我倒是还缺一个小宫女。”
图穷匕见,男人勾起唇角语气诱哄:“做个小宫女谁也不会看出来的。”
许榴脑袋笨笨的,听到程涧这样说,呆滞地眨眨眼睛。
他怎么会想到是程涧就想看他穿裙子呢,因此他还觉得这个提议还有点道理,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程涧眯着眼睛比许榴更像是一只狐狸。
还是心机颇沉的那种。
程涧把那些轻软如云的披帛绸缎抱进床铺的时候,小狐狸才蓦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怎么像是早就有所准备的样子。
如烟如雾的华丽裙纱在床榻上铺成一片五颜六色的妩艳河流,生着一头银白发丝的少年陷在这堆绵软的彩绸里,素白光洁的底色也被晕上叫人目不转睛的艳色。
偏偏那双幼蓝眼睛还是澄澈懵懂,含着点晃动的碎光,无助且茫然地望着上方的皇帝。
皇帝声音都放轻了,似乎是害怕吓着这如同梦境一般美丽而易碎的景色。
他伸出一只手将小狐狸牵起来,亲自给他挑选那些看起来美得各有千秋的华丽裙裳。
梦幻的轻软布料吹起的香风在大殿里旖旎地飘过,又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衣架上,床榻上。
到处都是流淌着的艳丽河流,到处都闪烁着顶级织物独有的闪烁微光,如同靡艳而奢华的幻境,龙涎香的熏染下,素白少年晕晕乎乎地被套上一套天水碧的襦裙,臂弯里勾上了一条藕荷色的披帛,一头如瀑般的银白发丝松松地挽成两个活泼的环髻,配上粉绿色的珠花步摇,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如同画卷里走出的昳丽少女。
程涧将最后一朵粉色珠花在许榴发间别好,端详着“少女”的形貌,蓦然便失去了声音。
许榴有点不太适应地拢着披帛,又拎起裙子左右瞧了瞧,露出一点惊异的可爱神情:“看不出来,你,陛下还会做这个。”
程涧回过神来,垂着眼捉住了少年从袖间垂落的一只霜白素手。
他摩挲着许榴的手指,低声道:“日日看着宫人们在面前走,想来也琢磨出个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