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了一口气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霍枫干脆把他整个人抓在了怀里。
少年身上的衣服很薄, 轻软料子被野蛮地揉成一团压在小腹上, 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被牢牢控制在他的怀里,软滑得像是一团正在融化的羊脂。
霍枫终于可以紧挨着少年薄成玉白色的后颈, 轻轻地嗅着那足以叫人上瘾的香气。
“你是不是什么妖精变的, 小嫂嫂。”他用那种狎昵的语气低声地笑着许榴,“怎么这么香。”
“你会勾魂吗?否则怎么连我大哥那种木头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霍枫像是野狗一样咬着少年的耳垂,直到用舌尖和牙齿把那一小块可怜的软肉折磨得水光淋漓。
许榴这次没办法再给他一耳光了。
因为霍枫死死地抓着了他的手腕, 许榴像个囚犯似的被迫正对着他坐在他的怀里。
少年只能趴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喘着气,脸颊上因为缺氧红得好似要滴血, 淡粉色的唇张开,露出里面小小的, 猩红的一点舌尖。
像是被强迫撬开的蕊心, 瑟瑟地藏在层层叠叠的花瓣内。
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是甜的。
霍枫的眼底绿光更盛。
许榴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克他们霍家的。
否则怎么一个两个,原来不近美色的男人都像是疯狗似的围着他打转, 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送给他。
“榴榴,你怎么就对我哥那么好?”霍枫抱着他,语气里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甘心,
“他有什么好的,他残废了,衣食住行全都要人照顾,你宁愿对这样一个废人笑,也不愿意看一看我吗?”
许榴有点精疲力竭地半阖上眼睛。
他的身体实在是弱,挣扎了半晌已经足够耗尽本来就不多的体力。
柔白手臂如同无骨蛇似的虚虚地垂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想逃又逃不掉的少年眼睛眨了眨,一滴亮晶晶的眼泪就顺着昳丽的眼尾淌了下来。
许榴终于被他欺负哭了。
他可怜的小嫂子,被迫坐在他的怀里,哭得单薄肩背都一抽一抽的,肩胛骨把白绸衬衫顶起一对小小的弧度,像是两片雪白的蝴蝶,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地抖动着翅膀。
霍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小东西。
许榴一哭就和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两腮上很快就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霍枫刚才的熊劲一下子就被他亮晶晶的眼泪浇灭了,手足无措地用自己的手给他擦眼泪。
霍枫一着急就控制不好力度,他的手又粗糙,在许榴豆腐似的脸颊上擦了几下很快就把人擦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红色来。
简直像是被他怎么着了似的。
现在后悔的人就变成霍枫了。
江南来的人,真就是和水做的似的。
他想不通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擦也擦不完,简直要汇聚成细细的一条小河,把霍枫一颗狂躁暴戾的心都给浇得温软又小心翼翼了。
他真是生怕又说错什么话再给人惹出了什么事。
他怕许榴要哭坏了。
许榴哭也不出声的,咬着自己的唇珠,大眼睛里先是水汪汪地一层,然后在眼睫上汇聚成碎钻似的眼泪珠子,再慢悠悠地,默不作声地掉了下来。
霍枫的心都要给他哭酸了,泡涨了。
他只好把人放下,替他揉着被咬出一点猩红齿痕的耳朵,低声下气地哄着他:“是我不好,下次我不这么说了,别哭了好不好?”
若是先前有人跟霍枫说他霍枫也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天,霍枫准得给人撕了丢进海里喂鱼。
但是他现在,确实切切实实地在哄着被他欺负哭出来的小嫂子。
“你这么哭小心身体都要哭坏了。”霍枫心里咬牙切齿的,对霍意的嫉妒更上了一层楼。
霍意讨厌他,而他又何尝不讨厌霍意。
霍意从小就是作为家主培养的,他是未来的霍氏掌权人,所有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而他霍枫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二少爷罢了。
在这种家庭里,不是继承人就和透明人没什么区别。
他可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追根究底就是根本没有人期待过他。
霍意到底凭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连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可心的美人,也成了霍意的妻子。
霍枫看许榴眼尾上一滴湿润的,如同珍珠似的泪眼。
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伸出舌尖将那一滴眼泪舔去了。
男人的舌尖简直也狼一样恍惚间好像带着粗糙的倒刺,将少年单薄眼睑舔得通红一片。
明明是无色无味的眼泪,因为是许榴的,所以又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绮艳香气。
真是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囫囵个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