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榴还没从刚才差点掉马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现在简直怕死江珹了,在江珹的掌心里乖得不行。
像是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团雀,毛绒绒的小小一只,在掌心里乖巧地任人揉捏胖乎乎的蓬软羽翅。
江珹不是会为难自己的那种人。
能不在这里把小羊吃干抹净已经是他竭尽全力克制过自己的结果了。
男人眼神幽深地看着少年因为鼻子被捂住而不得不微微张开呼吸的唇。
像是一朵淋着水光的,湿漉漉的,靡艳的玫瑰。
那一点生艳的红色从唇心往外蔓延,从深红渐变为淡墨似的粉。
手心止不住漫开一点撩人的热意。
江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低下头咬住了不断张合着的唇肉。
果然是甜的。
江珹心想。
刚一咬上少年水红色的唇,男人尚且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
舌尖细细地描绘着少年形状姣好的唇线,惩罚似的咬了一口红润的唇珠。
许榴严防死守地抿着嘴巴不愿意叫他的舌头进来,男人捂在少年鼻尖上的手用了点力,许榴一时间陷入窒息,不得不张开嘴来获取一丝可怜的空气。
但是这样也正和了男人的意,叫他的舌头可以长驱直入,叩开齿关,如同湿冷的蟒蛇侵入少年的口腔。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似曾经历过这样的时候,在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浑身赤luo白得发光的少年被他抱在怀里也是这样细细地一寸一寸地吻过皎白的肌肤,吻过圆润肩头,吻过水色唇心。
许榴被逼出一声可怜的呜咽。
江珹凑到少年耳边低声恐吓他:“嘘,榴榴,我只关了摄像,可是声音还是会被录进去的。”
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可是小羊懂什么呢。
小羊只是一只小文盲罢了。
他根本不会用人类这些乱七八糟看起来故作玄妙的机器。
小羊果然被吓住了。
咬着唇不敢出声。
任由男人从他的唇一直轻薄到他的胸口。
衣领都被亲得一片散乱,莹白胸口在暧昧囍字的映衬下更像是泛着暖玉似的光晕。
江珹没有再执着去扯小羊脖子上胡乱缠住的绷带,总要给小羊留一点岌岌可危的面子的。
许榴被亲得浑身发粉,再眨眨眼睛眼泪就濡湿了江珹的手心。
“怎么这么爱哭,别哭了。”江珹被他一哭,就心软了。
只好又先过来哄着这可怜兮兮的小祖宗:“怎么这么娇气,亲一亲就哭了,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许榴抽抽噎噎地质问他:“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
小羊大眼睛里水光潋滟的:“我没有得罪你吧?”
他怕被摄像机把声音录进去,质问的时候也只敢压低了声音凑到江珹耳边说话,显得本来就软的声音更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胁性。
像是夏日里在玻璃杯中将融未融的莓果冰沙,在口腔里浸出丝丝的甜味。
“老是?”江珹歪了歪头。
他记得自己除去在网上见过的那个直播片段,这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小羊的人形。
仔细想了想,估计小羊是在嫌弃他之前老是抱着羊狂吸这件事。
他心想,我不仅吸小羊,还要吸你。
江珹这人心眼子小得不是一点点,许榴和他翻旧账,他也有一肚子的怨气要发散。
他用高挺鼻尖蹭了蹭小羊软绵的脸颊肉,低声道:“嫌我欺负你?你刚才跟那几个人可不是这样的。”
男人阴阳怪气起来:“你叫那个新人什么?小锦?你们关系有这么好?”
江珹真是没事找事。
饶锦进娱乐圈也有两三年了,实在称不上是新人,但是在江珹面前被他说一句新人倒也不算冤。
江珹正想继续控诉许榴对别人叫昵称,却毕恭毕敬喊自己前辈这件事。
门外某个新人已经很没有眼力见地翘响了房门。
“江前辈,榴榴!你们在吗?”
这种农家房子门简直和纸糊的似的,被外面不知轻重的家伙瞧得梆梆响。
有个人在外面,江珹再想做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黑着脸开了门,看见那一脸热情的阳光男孩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装,笑眯眯道:“导演还说你们这个房间的镜头怎么看不见了,拜托我来看看呢。”
他礼貌地对江珹打招呼,然后像是一只热情的大金毛想要飞扑到许榴身上,身后带着一堆摄影师呼啦啦地涌进这个小小的房间:
“榴榴哥!我们去玉米地里玩吧!”
大金毛张开手臂。
准备起飞。
起飞失败。
委屈成豆豆眼的大金毛被黑脸男人拎着后领子丢到一边去:“榴榴过敏了,要休息。”
许榴才不想和这个阴湿男人共处一室,收拾好自己脖子上的绷带:“我要去我要去,我不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