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他们这边几乎是被吊打的局面,那边的程安安碍着对面是自己的老板,往那一戳几乎就没动过,但周禹溪还是完全吃不住他那种打法,没多会儿就跑得大汗淋漓,分数还一边倒。
中场休息的时候周禹溪直接把球拍摔地上了,脸拉得老长:“不玩了!”
宋栖沅他们见势不妙,连忙上来打圆场。
“知道的是朋友约球,”周禹溪本来还期待着享受一下小女友的赞誉,没想到朝弋这人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害得他在妹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职业比赛呢,我看这小场地还委屈他了吧?”
“朝哥这人就这样,”李洋人挺愣的,说话也直,“打球嘛,那不得有点竞技精神?”
周禹溪听了顿时更不高兴了:“你意思是我小气了?”
宋栖沅连忙拉住他:“李洋不是这意思,朝弋那小子从小运动神经就发达,谁和他对上谁就得被虐,不信你问他们,还有人连他两回合都吃不住呢。”
他这么当众一解释,周禹溪才觉得找回了一点面子。
“要不下半场打乱一下吧?都换换对手。”有人提议。
于是宋栖沅和李洋就被换到了朝弋他们对面,宋栖沅从小被他虐到大,实力可比周禹溪那个业余的强多了,再加上李洋玩得也不错,势均力敌的两方,一场下来打得酣畅淋漓。
打了几场,已经有人换场地玩射击、打桌球去了。
宋栖沅那两人一开始还打得热血沸腾,这会儿差不多快四个小时过去了,宋栖沅感觉再打下去他就要小命不保,于是连忙求饶:“朝弋,差不多了吧?我这只手马上就要断了。”
朝弋没尽兴,冷酷地让他换只手。
宋栖沅快哭了,人挂在李涛身上哀嚎:“哎我去,我真的快死了大哥,你当初怎么不去考体院呢?说不定还能为国家争光呢。”
好说歹说,朝弋才同意不打了,休息一会儿换场子玩桌球。
宋栖沅拉着李洋就地坐下了,然后冲着朝弋身边招手:“喂,那谁,帮我们到自动售卖机那边买几瓶饮料,妈的渴死了。”
程安安立即就动了,刚主要是朝弋在打,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虽然朝弋没开口,但程安安还是很来事地多给他买了一瓶,朝弋很自然地拧开就喝了。
等他喝完了,程安安就用那双圆眼盯着他笑,然后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五块。”
朝弋看了他一眼,然后抬下巴指了指对面:“找他要,他有钱。”
“我不要钱,”程安安说,“花五元能买到你的微信吗?”
朝弋看着他笑了笑,程安安有些捉摸不透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他生得白净乖巧,很有学生样,南河会所里不少客人都私下里向他们主管打听他。
“多大了?”
见他好像对自己有兴趣,程安安立马精神了:“二十一。”
“那可惜了,”朝弋说,“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这就是婉拒了,程安安也没强求,不过最后还是挣扎了一下:“但加个微信也不吃亏嘛。”
“我听他们说您和您父亲闹矛盾了,他革了您的职位,还把消息放给A市商圈里大大小小的公司……”
不等程安安说完,朝弋就拧着眉打断了他:“谁和你说的?”
“前天有几个朝阳的员工来会所里玩,我给他们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这事儿本来也不是秘密,朝文斌的本意就是想让这事儿传开了,逼着这个小儿子只能回家和他服软。
“这事儿和加你微信又有什么关系?”
程安安就等着他问呢,闻言狡黠一笑:“我号上加了好几个中介呢,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拉您进那些兼职群。”
朝文斌使手段把他手里那几张卡都给冻上了,之前念书时候买的几只股最近涨势倒是不错,但现在银行卡不能用,卖了也拿不到钱。
而且他常开的那辆车也被他叫人锁在地下停车库里,和明抢也差不多了。
微信上倒是还有小几万块,但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今晚包场打球就花了两千,桌球和射击场那边还要另算,要玩桌球,酒肯定不能不开……他组的局,这些消费肯定默认是他请客。
朝弋从前完全就没考虑过这些琐事,账单开出来,他就把卡递过去,无论消费金额多少,也不过就是一串单薄的数字。
犹豫了几秒,朝弋还是屈服了,他打开手机递过去:“你扫我。”
“等我爸死了,”他又说,“我就去南河开几瓶最贵的酒,算你的。”
程安安忍不住笑:“那倒也不至于劳烦您父亲死一趟。”
他一边说,一边将新加上的朝弋拉进了那个兼职群:“群里有时候会有稍微高薪一点的兼职,不过那种肯定要抢,手慢就没了。你趁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办一下健康证,有些地方要求比较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