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先入为主，但是他的第六感不断地提示他，一定要及早的、尽量的让勇利远离本杰明。
强忍着不舒服，维克托站在护栏外看着本杰明的指导完毕，又急匆匆地赶回另一边的练舞室，勇利在被纠正过动作之后若有所思地开始练习。
维克托平静地陪着勇利，当然也不时履行一下教练的职责，纠正一下勇利的技术动作或者不时和勇利商量一下某个地方放什么跳跃比较好。
随着音乐节奏的跳跃更能打动观众和评委，但是本杰明毕竟不是职业花滑运动员，所以跳跃结构和跳跃时机更多的由运动员自己来掌握。
时间飞快地流逝，太阳西沉之时，勇利已经完成了对《铁面人》的初步掌握。
维克托就算对本杰明藏着敌意，也不得不承认本杰明的确是有本事的，《铁面人》由勇利演绎居然意外的和谐。这次算是维克托看走了眼。
勇利明显心情也很好，他从冰场上下来，拿块毛巾擦擦汗，笑着对维克托说：“我先去换衣服。”
“去吧。”维克托把勇利的外衣递给他，嘴角带笑。
但是眼见勇利进入更衣室，维克托嘴唇逐渐抿紧，他转身往二楼走去。
他要快速地和本杰明摊牌。
单独的。
第二十六章 摊牌
维克托带着杰克来到二楼本杰明的办公室，杰克非常配合，一路上连蹦带跳东张西望。
敲响本杰明办公室的门，也没等主人的回应，维克托直接推门而入。
本杰明正在电脑前处理一些事情，听到推门声很诧异地抬头，嘴里还慢了一拍地说着“请进”。
看到进来的是维克托，本杰明放开鼠标，半站起来，看向维克托：“维克托，你……有事吗？”
维克托等杰克也进到房间之后，反手将门关上，也不急着回答本杰明的问话。他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走进本杰明的办公桌，眼神环顾四周将本杰明办公室的环境收入眼底。
这是一间装修非常平淡的办公室，浅灰色的墙面，深褐色的书柜，加上一个绿植，就是这个房间内所有的装饰。整个空间被分为两个区域，进门处放着一个环形的沙发套件，作为会客区，往里则是本杰明的办公桌和电脑，中间没有人为隔断，所以显得视野颇为开阔。
“维克托你有什么事吗？勇利找我有事情？”
本杰明站直身体，从办公桌后绕出来，靠着桌子，又问了一遍。
维克托终于把视线移到本杰明身上：“不是勇利，是我有事找你。”
“维克托也想让我帮你编舞？那可能得等等，我的好点子已经全给勇利了。”本杰明笑着摇摇头，仿佛没注意维克托平淡得有点严肃的语气。他走向办公室的另一边，和维克托擦肩而过，来到柜子面前拿出一盒茶叶来：“喝红茶吗？”
维克托看着本杰明开始自顾自地泡茶，沉默了一会，突然吐出一句：“三楼到底有什么？”
本杰明往茶壶里倒水的动作顿住了一下，但是很快地放下水壶，抬头与维克托对视，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眼神的疑惑不似作假：“三楼？维克托说的是楼上？”本杰明手指了指天花板，然后双手摆出一个摊手耸肩的姿势，“就是储物间啊，啊对了，最近几天杰克呆在里面，把好多东西都弄乱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维克托盯着本杰明的表情看了十多秒，本杰明也就保持着微笑十多秒，嘴角的弧度一点都没有变化。
这太假了，任何一个正常人被另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瞪着一定会有表情变化，保持微笑只能说明本杰明在通过这个表情抵御维克托的窥视。
这让维克托想起了自己的“营业笑容”，两者都是不需要调动内心情绪就可以露出的笑容，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更像是一种情绪面具。
所以维克托继续咄咄逼人地说：“杰克真的是流浪狗吗？”
本杰明面部有轻微的抽搐，因为相距已经很近，被维克托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接着说：“身体健康、体态肥硕、态度亲人，没有那一条能和流浪狗对应得上。”
维克托想要抱起杰克，却发现有点抱不起来，只好选择举起她的一条前腿，总结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找来的杰克，但是她不可能是流浪狗。”
杰克仿佛知道维克托在说她，奋力地抬起狗头想要看向维克托，嘴角咧得老高，完全不知道某个坏人说她“肥硕”。
本杰明笑容消失了，他在沉默中重新拿起水壶往茶壶里倒水，眼神盯着茶叶在白瓷的壶中翻滚。
“杰克确实不是流浪狗，”本杰明等着红茶的颜色逐渐氤氲了茶壶内的茶水，才开口说道，“她是我从宠物店买回来的，就在今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