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每一个走到最后的花滑运动员都是万里挑一,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看似勇利好像心态薄弱,一遇到大赛就容易慌,似乎是一个很弱的花滑运动员,但其实不是的,勇利作为日本王牌花滑男单,他也是从无数比赛中厮杀出来的,纵然大器晚成,那也是非常成熟能够顶起一国花滑单项的顶级运动员了。
所以,他想要在职业巅峰期引退,才会引起米拉的不解。
维克托给出的答案米拉更是完全不能理解,按照她的想法,热爱就等于享受,既然享受冰场,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热爱,也可能成为负担吗?
勇利这一晚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得都有些痴了,直到维克托把他打横抱上床。
“勇利,看着我。”被冷落了一晚上的维克托请求互动。
勇利呆呆地看着维克托,他思维一下没转换过来,本来还在进行一些很严肃地思考,怎么突然开始搞凰色了。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需要一个答案的,”维克托虽然抱着勇利上床,但是没有动手动脚,反而只是很温柔的拥着勇利,将勇利抵在胸膛,“当你寻找答案的时候,答案反而就已经在你手中了。”
勇利迷茫地在维克托怀里动动,磨蹭着转过身面对着维克托,用一种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维克托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勇利的额头,但是没有更多的动作,他必须趁这个机会把勇利的心结解开。
“勇利,作为你的教练,我一直觉得你把自己压得太狠了,”维克托的眼中温柔似水,还藏着一些深深的心疼和理解,“你背负着太多人的希望和期盼,每一次上场之间你总是担心自己会对不起这份期待。但是,就像我说的!”
维克托停顿了一下,就像是起跳之前需要蹲下蓄力。
“就像我说的,你最担心对不起的是自己的热爱!这份热爱强到你自己都没察觉到,它已经渐渐压弯了你的脊背,每一次跳跃、每一次滑行、每一次在冰上挥洒汗水,这份热爱就更深一分的压上你的脊背,最后你甚至再感觉不到它名为‘热爱’!它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压力,而这,就是你最害怕出现的情景,我说得对吗,勇利?”
维克托揉揉勇利的头发,就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勇利本来是呆呆地望着维克托的,维克托的话说完他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当维克托的手抚上他头的这一刻,他却彻底绷不住了!
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像是溢出堤坝的潮水无可抑制,勇利一开始还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这就像是堤坝被破坏了一个小缺口,情绪的宣泄一旦开始就没法再停下来,并且注定会越来越汹涌。
维克托把勇利拥进怀里。哭吧,哭吧,哭过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
第二天起床,勇利眼角都还红红的,昨晚哭得太狠了,勇利想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勇利,早上好……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呢!”米拉在餐厅遇到来吃早饭的维克托和勇利,照例只和勇利打招呼。
“嗯……眼角红红的,是不是维克托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米拉挽起袖子一幅,瞥了眼就站在一边一脸无辜的维克托,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的感觉。
“没有……好了米拉,我们去吃饭吧。”勇利拉着米拉的袖子往餐厅里走,把维克托一个人仍在门口。
“哈,那就是你们晚上太过头了……”米拉生猛的声音隐约传来。
“米……米拉,你小声一点,而且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勇利害羞且急切的解释声紧跟其后。
维克托缓步跟在后面很愉悦地笑笑,米拉都能感觉勇利有点不同了,他作为勇利的教练加爱人,当然更能感觉到,勇利放肆地哭过之后整个人都……超脱了很多。
“超脱”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勇利的心态变化在维克托看来,大概就是放下了很多没有必要的压力,不管是别人给他的,还是他给自己的。
原来的勇利像是负重前行的旅人,走到一半实在不堪重负,加之偶遇风景优美之处,干脆就想放弃旅途停下来休息了。
现在,勇利卸下了很多包袱,是有能力再接着往下完成未尽的旅程的,差的就是一个动力让他重新启程了。
维克托笑笑,这个动力他会负责给上的。他步伐轻快地追上勇利和米拉,“勇利~我好饿,咱们快找点东西吃。”
“你自己没手吗,不会自己去拿吃的?”米拉毫不留情地怼维克托。
“米拉,你不懂的。”维克托轻描淡写地反击。
“我不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