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芷卉将她的话在心里绕个弯,她点头道,“妈妈说的无错,漠尘大师可不是那般轻易算卦的。”
此前便是陛下三番五次的邀请,也不见大师赏脸,算上一卦。
可他却如此在意谨儿的安危,甚至让人特意来宫中提醒。
“所以啊...”
邢嬷嬷笑眯眯的抚了抚夔芷卉,“娘娘莫要吃心这次,安王的福分且在后头的。”
夔芷卉闻言,也轻松不少。
邢嬷嬷又道,“这样安王也能把心思,踏踏实实的放在社稷上,日后也能得一美称不是?”
夔芷卉侧身拍了拍邢嬷嬷的手掌,笑道,“妈妈说的不错,谨儿年幼,便是再等两年也合适。”
邢嬷嬷见她想通了,跟着放心下来了。
她赶忙递上湃了冰的莲子羹,哄着夔芷卉进一些。
“娘娘,昭仪来了。”
夔芷卉闻言看了邢嬷嬷一眼。
邢嬷嬷会意,收起冰碗,“宣昭仪进殿!”
夏沁缓步走进殿中,她规矩的跪下身子,向夔芷卉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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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的书房内。
“哦?怎地又不用了?”
覃修谨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夔子胥问道。
“说是漠尘大师给你算了一卦,让你及冠之前不得近女色。”
夔子胥头疼的说道,他有些想不通。
他这人高马大的外甥,还能赔在女人手里了?
这卦说起来荒谬,可是从漠尘大师嘴里出来的,又显得没那么离谱。
而且他娘亲在听到这事后,吓得把府里新招进来的丫鬟,都给打发出去了。
生怕那头谨儿来太尉府时,被小丫鬟坏事。
她担心谨儿不知道这事,便紧催着他来说道两句。
第48章 是块什么材料
砸在石板上的雨点,逐渐变大变急。
不过片刻,大地的本色,便染黑了不少。
热气混浊着土壤的气息,被夜起的凉风慢慢的吹散。
夔子胥听着门外来回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母亲让你把府里的丫鬟,能打发的都打发了。”
覃修谨低眉浅笑,“外祖会不会过于担忧了些?”
“宁可错杀一千,莫要放走一个。”
夔子胥紧张的说道,“大师的话,怎可不信?”
“我这府上的都是些老人了,不该留的也早打发走了。”
“如此便好,对了...赵明熙可是知道了...”
覃修谨颔首,“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
“我可听说他此前与覃柏聿关系甚密。”
夔子胥反问道,“你如何能确保万无一失?”
“翊歌跟着,能有何大碍?”
“他可说什么了吗?”
“能说什么?自己的夫君不是傻子,还不好?”
“你别老这么说自己。”
夔子胥嘴角耷拉下来,他嘟囔着,“若不是为了大业,谁愿意让你装傻子呢...”
覃修谨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的说道,“我那有个兵,想让舅舅帮着练练。”
“哪来的兵?”
“自然是找来的,他能力可以,就是没什么经验。”
夔子胥爽快的说道,“行,改明儿把人送去校场,我看看是块什么材料。”
覃修谨想着赵明熙的话,补充道,“他有些蛮力,但技巧尚缺,经验也不足,从基础的来就行。”
“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就好。”
为了那汉子,泽昀可是再三叮嘱了他。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再好能有他好吗?
这么想着,覃修谨忍不住收紧拳头,他还得练得再壮些才是。
可不能被那个汉子给比下去了。
“诶...覃柏聿大婚之后,可就入朝了...”
夔子胥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如水雾一般的雨势,他多愁善感的说道,“到时候朝堂上下,可就要成了他的一言堂了。”
“不过是入朝为官而已,算得什么?”
“皇子十八才能入朝,覃柏聿已经抢了先机,若是想等覃展宸入朝,还要再等大半年呢!”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皇子十八才能入朝,而我十六已然称王。”
夔子胥身子一怔,他支起身子看向覃修谨,“你是说...”
“舅舅说,若是我入朝野,能得个什么官职呢?”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夔子胥兴奋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直接让你好转不就得了?覃宏朗对你已经有所感观,现在的时机是最好的!”
“那还请舅舅替我转告外祖。”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舅舅不用完饭再走?”
“不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着,夔子胥便推开放门,踏步走了出去。
覃修谨听着耳侧清脆的雨声,架起长腿,双手交叠撑着手肘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