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莱斯被夺走了猎物也很愤怒,但他完全插入不进黑足猫和触手的战场,万一一爪将黑足猫拍到,那可就是确确实实的猪队友了,被钉在草原日报的耻辱柱上挂一个月的那种。
虽然黑足猫的耐力算得上是猫科动物中的佼佼者,但触手不知是靠什么能量支撑,速度和力量与一开始看起来竟没什么不同,如果用专业仪器来测量的话就会发现它的伸出的每一条细丝犹如被程序设定好的一般,第一次和最近一次相差在小数点后四位。
“海洋污染真是要不得,你看,小日本那点核废水把章鱼都整成有丝分裂了。”季陆屿叹了口气踏入河中,鳄鱼们吃了太多次雪豹的神隐喵喵拳,此刻纷纷默契地退散开,假装在看别处的风景。
文河附和地点点头跟了上去,尽管他并不知道核废水是什么东西,可在这种小问题上反驳配偶是狗狗恋爱手册上的大忌啊大忌,对于不了解的领域只需要点头应和就可以了。
罗兰的反应渐渐慢了下来,草原友好词汇量也到达了极限,此时他全凭着贫苦家庭遭遇强拆,恶毒黑涩会拒不赔偿的愤怒支撑,触手蠕动了几下,再次分裂出一根细丝从黑足猫的侧方刺来。
“小心!”奥莱斯紧张地大喊。
黑足猫转过头,尽力调动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让自己动得更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细丝距离罗兰的身体仅剩不足一拳的距离,一块产出自不知那个倒霉羊羔尚带着血丝还未被鬣狗或是胡狼叼走的肩胛骨竖直插入,在千钧一发之际精准地拦在了黑足猫与细丝之间。
这块骨头短暂阻止了细丝的进攻,罗兰连忙跳开,感激地看着来人。
握住骨头手指修长有力,食指和中指指节带着一点薄薄的茧子,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循着手腕向上是一条……一条毛茸茸的、白底带着黑色圆圈状花纹的胳膊,再往上是一张同样毛茸茸的豹脸。
“我试验过,只进行局部变身的话比整体快0.1秒左右。”季陆屿飞快扔掉了即将被捅穿的肩胛骨,又将那只手变回了柔软的爪垫。
【你们运动会的项目也包括剑术么?】黑猫瞳孔放大。
季陆屿再次露出那种仿佛这些都如吃饭喝水般简单的不值一提的、谦虚的笑容。
如果黑猫问过越明的话就会知道,在他的几位师兄保研直博、发表重量级论文或是得了什么国家级奖项时,他们就会带着这种复制粘贴般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说“这也没什么,小明你也可以的”。全然不提熬了多少个日夜,掉了多少根头发,一度给仿佛双选时是导师手滑才进组的小明同学心理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会打一点乒乓球而已。”雪豹笑着说。
捧场大王文河用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雪豹,真诚地开口:“哥哥好厉害。”
大概没有男人能在伴侣崇拜的目光下保持镇定,季陆屿面上平静,心里的大公鸡早就昂起了头,他吸取了罗兰的教训,抄过一根腿骨充分地向触手展示了会打一点乒乓球人的水平。
俗话说的好,一寸长,一寸强,靠自身分裂细丝的短距离攻击选手对上拿棒子骨的近战法师结果显而易见。
季陆屿蹲在地上一只手持着骨头时不时抽冷子敲触手一下,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捡起旁边的小石子、小木棍、碎骨渣、甲壳虫等等等等一切可以投掷的东西砸向触手,虽然小来小去的东西没能对它造成什么伤害,但羞辱效果简直要拉满。
文河还在旁边寻找更多趁手的小石子补充弹药库,顺便用崇拜的目光为季同学补充精神力。草原电报机罗兰则是远程对触手进行脏话攻击,险些被扎到后,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他显然想起了更多优美词汇,不留余力地向它施展精神攻击。
奥莱斯渡步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与这个团队有些格格不入,他捡了几个石子试图做一个专职投石手,然而从未尝试过此种攻击方式的花豹扔得非常准——不偏不倚地和季陆屿扔出的石子撞在一起,同时偏离了弹道。
在第三次猪队友的干扰技能释放到了己方身上时,季陆屿终于忍无可忍地阻止了他:“天赋这种事不必强求,你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干的。”
地松鼠发出一声嗤笑,预示着八卦记者奥莱斯将以另一个身份登上草原日报,花豹绝望地捂着脸,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