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掉伤口里的烂肉,又用了两支药水清洗伤口,再给贱人喝了一支,在四支药水的作用下,伤口开始快速愈合,很快就变成了新鲜的粉红色,而贱人的高烧也下去了一些,起码他呼吸的气息没有那么热烫了。
“这不是别人砍的,这是你自己戳的,自残的伤口,你被下药要靠疼痛保持清醒以逃命?其他人呢?被抓了?任务失败?没有后援?”上次才一起合作过的队伍,今天再见却只剩一人,白彤彤很想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贱人吃吃的笑着,脸上却是相反的苦相,同时右手还不老实的揽上了白彤彤的腰。
看在他现在是伤患的份上,白彤彤扔了个白眼,只是拍掉他的手,阿黄在他屁股底下将地面隆起一块形成一个石凳,让贱人能坐着说话。
“不想在坦诚术下把你几岁还尿床的事给说出来的话,就赶紧把全过程告诉我。”白彤彤拿出水袋给他喝了几口。
“城里潜进了对面的间谍,我们来抓人,不知道被谁走漏消息,我们才到城里就掉入对方早就布好的陷阱,就像你看到的,只有我逃了出来。”贱人只要不笑,严肃的时候还是像个正人君子的,几个月前烧掉的头发现在长成了寸头,看上去毛茸茸的。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我一路逃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看到你。”贱人咧着嘴角,脑袋往白彤彤胸口上蹭,终于被她扇了一巴掌。
“你们在哪踩到的陷阱?”
“艾木小屋。入住后在下面吃饭,吃完回到房间就不行了,我打伤了抓我的,割伤自己跳窗逃了。”
“然后就一直藏在这里?”
“隔了半个城市,搜不到这里。”
“搜?”白彤彤弯下腰半眯眼睛与贱人平视,“大人物?”
贱人只是耸耸肩。
白彤彤站直想了想,转身冲妓女们吹了个口哨,手上晃着一枚金币,立马围上来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我这哥们给我照顾好了,让他好好尝尝姑娘们的温柔,我去办点事晚点来接他,到时还有赏,不然我抄了你们的窝。听见了?”
三人中个子最高的那个从白彤彤手上拿走金币,另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搀扶起贱人,“放心,等你回来他一定好好的。”
白彤彤看着他们四个一起走进了一间粉红招牌的小门,正好巷口也散了,赶紧往外走,搭出租马车去艾木小屋。
【贱人还在发烧,把他交给三个女人,会要他命的吧。】
“这不是他的梦想么?”
【有这梦想的应该是俊男吧?】
“是么?你这都知道?”
【男人们聚一块,除了喝酒还能聊什么。】阿黄打了个呵欠,贱人逃了半个城市躲在这一带,回去的途中它正好打个瞌睡。
马车跨了半个城,还为了避开一个正是营业高峰的拥挤的大市场而绕了点路,到达艾木小屋时花了半个多小时。
白彤彤并未走入旅店,而是在街上随便走了走,然后慢悠悠的溜到旅店后巷,躲在厨房后门外头。
既然贱人说是吃了晚饭后差点被人宰割,厨房当然就成了优先调查对象。
厨房后门外的这个后巷,除了喝醉呕吐的酒鬼,连妓女都不来这揽生意,白彤彤靠着一处还算干净的墙边,手上一抛一接的玩一枚银币,看上去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这奇怪举动立马吸引了从后门出来休息的厨子和服务生的注意,仗着自己人多,又的确是好奇,四五个人就走过去,围住了白彤彤,假意给旅店兜揽生意,实则搭讪。
白彤彤先是爱搭不理的听他们说了几句,当听到有好酒时才表现得有点兴趣,接着又说不想去里面和一群男人挤着坐,让服务生直接拿几杯酒到这外面喝。
服务生收了钱,很快就拿来了镇店美酒,可白彤彤跟大法师生活了这么久,好吃好喝的日子过惯了,这手上的所谓镇店之宝在她看来其实不怎么样,但她还是笑眯眯的大力称赞。
“嗯!味道真不错!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从哪买的?”
“这是老板亲自直接从酒庄进的货,再给你拿几杯?”服务生们认定白彤彤是个嗜酒的女人,出手又大方,殷勤的讨好着。
“好啊,多拿几杯,我请你们一起喝,陪我不醉不归。”白彤彤举着酒杯,像足了想要买醉来一醉方休的失意女人。
这趟服务生干脆把酒桶也抱了出来,厨子还提供了下酒小菜,一群人趁着休息一起吃吃喝喝,一直藏在暗处的阿黄趁机扔出坦诚术,前天晚上发生的奇怪事就这么主动吐露了。
“前天晚上晚餐时间结束后,楼上客房就乒乒乓乓,一伙人上去,一个扛一个的重新下来,从后门走掉了。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