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桢作为庞大金钱帝国的统治者,当然不会放过儿子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盛大的烟花会在最后时刻为周溯绽放,周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宴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老秦:“再怎么霸道,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况且还有乔知周在,她很溺爱周溯,毕竟是舍了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孩子。”
他说起往事,不由唏嘘。
曲榛蹲在老秦身边,眼睛里写满好奇,“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老秦店里两年,她从来没听老秦提过他的过去,今天听他的口气,竟像是认识周溯一家人。
而且他明明只守着一家汽修店,却有那么多人脉和资源。
他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老秦瞥她一眼,“以前在F1围场见过他们,算不上朋友。”
当年,银行家和舞蹈家的结合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所有人都以为乔知周在婚后会隐退,但她依旧在全球演出,周维桢那么强势的人都没干涉过她。
那时圈里有一句悄悄流传的话——
如果周维桢是疯狗,那乔知周就是拴住疯狗的链子。
后来,乔知周怀孕了,她曾在采访中说生育后会复出。
只可惜,她生周溯时出了意外,差点儿没命,后来身体一直不好,她再也没有跳过舞。
但这不影响周溯是在宠爱中长大的。
老秦:“他爸控制欲特别强,天生冷情冷心的性子,对这个儿子也一般。在周溯玩赛车这件事上,他爸没怎么松过口,一直是打压的状态,但有他妈在,不敢打压得太狠。所以周溯只能在中游车队,进不了第一集 团。”
曲榛想起周溯不在车间的日子,他都是回去陪妈妈了。
外表那么冷漠,那么酷,却意外是个乖宝宝。因为妈妈受到惊吓,便自愿退役了,放弃了那么热爱的赛车。
她的心变得软软的。
乖猫猫应该有生日礼物。她想。
曲榛想了很久,从下午到黄昏。
老秦正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神游了一整天的小丫头忽然起身,急冲冲地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忍着困意喊:“早点回家!”
曲榛去了车行,到时天色已暗。
后门关着,门口堆了很多车迷送的礼物,还有人在徘徊。她绕路从前门进,同样是被礼物和信件塞满。
小顾不在。
她去了车间,进门果然只有小顾和陈豫昊两人,虽然知道周溯大概率不会在,但她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小顾正刷着手机,见她来打了声招呼:“榛姐,你也来找我哥?他不在,回家过纸醉金迷的夜晚去了。”
他和陈豫昊对这样的场合没兴趣,都没去。
曲榛指指后门外,“很多礼物。”
小顾一副习惯的口吻,“每年都这样,晚上再一起拿进来,之后还会有人来的。”
“榛姐,你也是来送礼物给我哥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小顾的眼睛忽然亮起来。
曲榛迟疑道:“我还没,没、没想好送什么。除了车,他好、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想了一下午,来找小顾碰碰运气。
小顾嘀咕:“你送盒糖我哥都能乐上天。”
曲榛没听清,小顾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给她出主意,“外面礼物都堆满了,不如送得简单点。”
曲榛:“你们,都、都送了什么?”
小顾:“运动发带。”
陈豫昊:“运动手表。”
曲榛:“……”
确实简单又实用。
她一脸苦恼,手里□□着混球的脸蛋,小猫咪一身漂亮的毛发被她揉得乱糟糟的,嗲着嗓子撒娇。
曲榛想累了,趴在沙发上发呆,视线无焦点地发散。
忽然,粉色的娃娃机闯入视野。
这个与车间格格不入的娃娃机始终立在明亮的光下,玻璃世界里的娃娃永远是满的。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它的心情。
世界寂静无声,潮水温柔冲刷,她像是被包裹在柔软的泡泡里。
曲榛站起身,忽然道:“我、我走了。”
小顾愣了一下,冲着她的背影喊:“榛姐,明天我们给我哥过生日,你记得一起来!”
“知道了!”
曲榛去了商场,气喘吁吁地跑进放满娃娃机的店铺,四处寻找着那天瞥见的赛车猫猫。
经过一个个娃娃机,无数玩偶闪过,没有熟悉的模样。
她来回找了七八遍,始终没看到它的身影。
被人抓走了。
她怔怔望着眼前的喧闹,难以言喻的空虚和失落填满了身躯和四肢。
曲榛握了下拳,很快振作过来,快步走到外面看这家店铺的名字,在地图上搜索。
幸运的是,附近也有这家连锁的抓娃娃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