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周溯想。
他还在等什么?
周溯打开房门,望见一室的温香软玉,她抱着被子看过来,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有余韵。
他笑了一下,单手拽了上衣往地上一丢,走向她。
“曲榛。”周溯上前,膝盖抵在床上,把盒子往床上一丢,低头咬住她的唇,“给我戴。”
低沉沉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曲榛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在他手上死去活来过几次,应该没有比那还难以承受的了吧?
而且很舒服,她并不讨厌。
如果他不是那么喜欢咬人就好了。
她伸手去摸盒子,眼睛多看了两眼,就被捏住下巴转回去,他不满地问为什么不看他。
“……”
和猫睡觉也挺难的。
曲榛从小就觉得自己有一双灵巧的手,拆解过细巧的部件,组装过精密的机械。
任何车到了她的手上,就像被施展了魔法。
但今晚,魔法好像失效了。
她急出了汗,越紧张手越不稳,周溯却一点儿不着急,那双灵活的手到处作乱。
手指长真的干什么都很方便。
曲榛咬住唇,抬眼瞪他:“周溯。”
“又撒娇?”他抬起头,眸光深暗,因忍耐快|感额间青筋暴起,“别急。我教你。”
他也握上来。
曲榛小声呜|咽,含糊的声音像浓稠的液体缓慢流动,她在熔岩上,到处都是烫的。
掌心最烫。
“小榛果好聪明。”他附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呼吸粘稠,细细密密地将她包裹,“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你能、不能别说话。”
“不能。”
“呜,想关灯。”
周溯捂住她的眼睛,眼尾发红,手臂和背上都是汗,到处都是滑腻一片,小腹的文身上有她的抓痕。
她特别喜欢抓这儿。
“灯关了。”他哄她。
曲榛想自己也变了成车,在周溯的手里被重新拆解、组装,他仔细检验过每一个零部件。
车应该是坏得彻底,油淌了一地。
“下午的话,你还没回答我。”他松开手,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紧了紧牙关,“看着我,曲榛。”
曲榛被顶得差点儿撞到床上,又被拽回来,可怜兮兮地被按在原地,哪儿都逃不了。
枕头也歪了,被子到处都是湿的。
她睁着泪眼去看他,小声说好困。
周溯盯着她看了会儿,不爽地啧了声。
这样也能困?
他抱着人换了地方,女孩子吓了一跳,没想到还能离开床,手脚并缠地抓住人,刚抱紧又想哭了。
“周溯,我们,去、去哪儿?”
他低头,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你选?”
“想回床上。”她小声撒娇,“不困了,一点儿都不困了。”
“就站着?”
“……”
三年前曲榛没上过的二楼,她在今天晚上彻彻底底了解了一遍,以及F1赛车手的体力。
这是人类的腰吗?
她这辈子都没出过这么多的汗。
再沾到床,窗外有了晨曦的光亮。
原来的卧室住不了了,周溯抱她换了间房,躺下后从背后抱过来,低声问:“昨天下午的话,忘记了?”
“……”
她这一晚上被撞得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
“什么话?”她吸吸鼻子,眼睛还是红的。
周溯贴着她的后颈,轻抚着上面的疤痕,重复道:“你只爱我。”
“……”
闹了一晚上就为这个。
曲榛气得人都不困了,杏眼睁圆,扭头看他两秒,提声问:“周溯,你是笨蛋吗?”
“不爱我?”手又下去了。
她小声尖叫:“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周溯低低地笑,亲亲她的耳垂:“睡觉了。”
“我看你一点儿都不想睡。”
“不困了?”
“……我睡觉了。”
“被子分我一点。”
“不要,你走开。”
“啧,过来。”
“你只能用一只手!”
“……”
两人打了会儿架,抱成一团在晨光中睡了过去。
周溯紧环着曲榛的腰,宽阔的胸膛把她挡得严严实实,低头贴着她的皮肤,神情安静。
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好觉。
早上九点,小顾打着哈欠去推车间的门,推了推没推开,纳闷去拿钥匙,拿钥匙也打开不门,又绕到后门输密码。
密码错误。
小顾:“???”
家里进贼了??
小顾给周溯打电话,提示他关机。
他正要扯着嗓子嚎上两句,混球溜到了玻璃门前,水蓝色的眼睛瞧他两眼,甩着尾巴走了。
“……”
猫在这儿,人应该也在。
这是闹什么?
小顾一头雾水地去找陈豫昊,陈豫昊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让他去给曲榛找车,别在这儿东问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