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动(38)

待那人走后,骆书禾又给身旁小孩剥了一只橘子两块奶糖,接着把吃剩的盘子拿去洗。回来时,病房里就剩下她和老太太两人。

她尝试着开口:“要不要给您再垫个枕头,腰舒服吗?”

老太太却摆摆手,让她把角落的轮椅推出来,“不坐了不坐了,再待下去人都要发霉了,你推我下楼走走吧。”

医院附近有个很小的公园,其实都不能说是公园,只是几条绿道,一堆健身器材。到傍晚,会有很多在这跑步或是聊天的市民,就着远处烧红了半边天的夕阳,场面挺温馨。

骆书禾就这么推着老太太走了一路,中途停下过几次,都是撞见路边有小摊,老太太指挥她停下来看看。

没一会儿,骆书禾手上已经拿满了杂七杂八的小零食。

老太太自己手里就拿了个糖葫芦在啃,惹得不少被父母领着出来玩的小孩路过时都直盯着,走出很远,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妈妈妈妈,你看,你看,我想吃糖葫芦!”

“吃什么吃,你看看你那口烂牙,回家吃饭!”

“不嘛我就要我就要!”已经有撒泼耍赖的趋势了。

“给你脸了是不是,别逼我扇你……”

两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也有中学生模样的男孩低着头耳朵里塞着耳机走过去,老太太还多看了两眼,骆书禾推着轮椅注意着脚下的路,却听见她说:“我第一次见到我那小孙子时,他就是这个年纪。”

骆书禾以为自己听错,低头看向她。

“是吗,你们看着感情很好,我以为是从小带到大的。”

老太太摇了摇头。

骆书禾没想到是这样的,静静听着。

“很多年没见过了,我这两个儿子都这个德行,一忙起来连家都没时间回。再加上那时候发生了点事儿,气得我十来年来都没找过他们,再之后,就是他父母都出了事,孩子彻底没有人照看,才把我接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青春期的小孩我这一老太太哪看得住。现在就这样,以前说话更刺,脾气差的要死,说一句能顶三四句。初中时,好几次被老师叫去学校,说是和同学打架。我脾气也不好,气急了就直接上手揍,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都在冷战不说话。再后来长大了点懂事了,好一点了。”

“可能是从小就没人管,没学会怎么好好说话,怪我没注意,养成了他这种别扭性子。”

“你别觉得他说话难听,其实到头来难受的都是他自己,都是吃饱了撑的,活该。”

骆书禾始终半蹲着,认真听她说话。

“这两天我总梦到你外婆。”

她有点感慨:“醒来后总会想,要是当初你没来我们家就好了。”

“他自己把婚姻大事当开玩笑我不管,反正要是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打不断他的腿。”

等老太太说完,自己滚着轮椅往前走一段路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骆书禾这才后知后觉跟上去,握住轮椅把手:“奶奶,有点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看着面前宽阔明亮的医院大门,骆书禾表示:“奶奶,您和我说的我会放在心上的。”

老太太这时大抵也是情绪上来,应了声:“好,好孩子。”

*

剩下时间,骆书禾大部分都在工作室度过。

可能是画画的瓶颈期终于过去,欧阳菱心情转好,总算愿意在喊她绷画板和买画材的间隙和她说说话。虽然不多,但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

骆书禾由此认识了常来工作室玩的几人,一个是在读的研究生,就在附近美院上学,一个是学的数媒,有时候连隋不明白一些问题会找他。还有就是连隋口中开咖啡店的老板,有时候拎着两杯咖啡就来了,在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

起初骆书禾有点不习惯,始终在角落窝着。是别人主动来问她:“会打桌球吗?”

骆书禾莫名其妙啊了声。

他便笑了声:“二楼就有啊,你没看见吗?”

骆书禾就真的跟上去看了,发现二楼东西真的不少,不仅有个小型台球桌,连自动麻将桌都有。

“不太会。”她尝试着说一句。

“我们可以教你。”他单手扶在球桌上,摸了摸鼻子道。

于是一天就这么过去,常常是一堆人在一楼餐桌吃完外卖,接着各干各的,或者大伙一块出门吃饭。他们貌似连附近任何一个烧烤店都知道,和店老板混得很熟,去了两次都送了盘小吃,烤茄子,或者烤里脊。

这个时候,正是附近大学城热闹的时候。大伙儿三三两两趁复习周出来吃顿好的打牙祭,去晚点都不一定能占上好座位。

悬在天边的是一轮要圆不圆的明月,映着地上因为店里爆满坐不下,小桌子小凳子快摆到大马路的烧烤档。桌面一片狼藉,喝空的易拉罐和烤串签子乱放,空气中有股浓浓的辣椒面和孜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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