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接触之后,才发现是不一样的。
温辞是温辞,季繁星是季繁星,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这样会很伤人。
温辞呆呆的听不懂两人打什么哑谜,只是心里下意识涌起一阵难受,没来由的很难受。
她好像总游离在世界之外。
而且她好像依稀感觉到,周迟看她的时候,不是单纯在看“她”,就像一开始的沈诱一样。
仿佛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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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港城的那天,沈诱没跟谈灼见上面,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她也能感觉出来,从爬山回来后,谈灼就明显变忙了很多,有时候回消息都要滞后一个小时。
上飞机前跟他发的一条消息,落了地才刚收到回复。
谈灼:最近有些忙,到港城了吗?
沈诱:刚到。
谈灼:好,注意安全。
然后人又没了。
沈诱郁闷地将手机扔进包里,她也不是生谈灼的气,只是忽然有些无措。
一个在华清,一个在港城,不过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那么不方便,聊不上天、无法及时恢复消息、不知道地方到底在忙什么、在干什么。
沈诱莫名就有些怕了,她甚至有些逃避高考毕业,填志愿的那一瞬。
她又该怎么办呢?
少年人的喜欢真的能克服距离吗?
......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开学才转变,高三生的寒假很短,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几乎是过完新年没几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新学期的前两周一般是最亢奋的,一中向来的传统便是在最亢奋的时候点一把火,让学生打鸡血。
百日誓师大会就安排在开学的前两周,往年大会都会派优秀学生代表上去发表演讲,今年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这一届文理科的年级第一身上。
学校礼堂座无虚席,沸反盈天。
沈诱坐在一班的位置区域,看着熟悉的场地和喧闹环境,跟去年开学来的第一天还有那么点像。
“我是真想不到谈狗竟然同意演讲,我还以为他又要装病装瘸呢。”章西寻砸吧嘴。
“对啊,去年高三开学典礼演讲那会儿,硬是不去,老班气得都没辙了。”陈宴哼哼几声。
沈诱托着下巴,好奇问:“那他后来怎么又去了?”
陈宴噗呲一声笑出来:“这狗东西跟老班谈条件,要是去了,语文课不能管他,作业也少他一份儿。操,这如意算盘打得!”
“还挺会谈判。”沈诱轻笑出声,转眸看向台上。
少年身姿挺拔,比话筒高出一大截,微微垂头说着话,手里夹得那张薄薄的演讲稿要落不落,还是一样的散漫德行。
“高考的意义,对大学乃至一生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它是改变命运、实现理想最直接最有效的一条路......”谈灼冷冷淡淡的声线,从音响传出来却增添几分少年的热烈感觉。
他话说得漫不经心,语速也不快,却带着少年的滚烫热意,告诉每一个在场的学生,高考到底有多么重要。
演讲说到了结尾。
谈灼垂下的长睫缓缓抬起,目光直直定格在台下的某一处,他启唇:“如果那个人很重要,那就带着她一起去,不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不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沈诱眨了下眼睛,抬眸跟他对视。
第一次在谈灼冷沉的目光里,窥探到一种名叫温柔的眼神。
一场演讲下来点燃学生对高考必胜的信念,整个礼堂闹闹哄哄,掌声轰鸣,等到闭幕时候已经到饭点了。
陈宴和章西寻拔腿就跑,“这会儿不去排队占位置,待会儿就得饿肚子!”
“走走走,今天水果捞打折,你陪我薅个羊毛去。”池佳佳扯了下温辞的胳膊,跟沈诱打声招呼就狂奔。
沈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慢慢腾腾地退场,推推攘攘中不小心撞上个人:“不好意思。”
“不需要。”田昕薇淡声回,她环顾周围逐渐稀疏的人群,突然低声一句,“你跟谈灼的关系不简单吧。”
沈诱脚步不停地往前走,骤然听到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想到她妈跟谈致远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在高考前被曝出来了,不仅仅是她,谈灼只会被影响更大。
田昕薇眼睫稍眯,她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但看沈诱这个反应,那便是真的不简单了。
她没忘记照片上那个跟沈诱长得很像的女人。
“你很闲吗?”沈诱没表情地回一句,她已经忍很久了,从上学期便利店碰到那回开始,就已经不爽田昕薇很久了。
她拎着手机挂绳,往前走几步,“说话啊,你是很闲吗?”
田昕薇皱眉,不懂她靠近的意图,抬脚往后退,没退两步衣领倏地被人一把扯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