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色鬼都是本性难移,饿极了都不挑食的玩意!
“你说你这腰板,跟女人一样细。”厉元武侧着身,嘴里说起污言秽语,“都怪母妃把能赶走的都赶走了,这些日子,连个宫女都见不着。”
“你虽容貌不佳,但这身姿确实不错,今日念在你保护过我,不如就做我的人吧。”
华凛一翻身,直接滚到地上,起身冷冷说道:“殿下别闹了,要是再惹出什么动静,贵妃娘娘又该动怒了。”
“不识抬举。”厉元武是真的困了,索性不管他,转身睡去。
……
在殿中守到四更,华凛靠在角落睡醒,周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床上之人睡的如同死猪,这会离开再好不过,轻轻推开殿门,走到院中。
巡逻的侍卫也开始犯困,松懈的在安乐宫门口打瞌睡。
他飞快来到素清门前,敲了敲房门,被拽进屋子里,便嗅到一股淡淡血腥味,于是连忙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
“素清,你为什么要刺杀厉元武?”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
“他究竟做了什么,要你以身犯险去刺杀?”华凛看到桌上染血的白布,便知晓她伤的不轻,“这可是皇宫啊,今日若非是我,你岂不是……”
“素清,你不能再做刺杀这种危险的事情,今日险些没命的人是你,而非厉元武!”
“厉元武不死,我的姐姐又怎会瞑目?”素清脸色惨白,坐在桌前将那沾了血迹的白布点燃,丢在地上尽情让其燃烧。
“我本是同姐姐一起入宫的卖艺女子,我身形伶俐便学了些武艺,姐姐生的貌美精通唱曲,贵妃喜欢听小曲解闷,我也跟着姐姐沾光在贵妃身边伺候。”
“原以为我们姐妹二人在安乐宫能有个照应,谁料,姐姐却被厉元武看中,那个色胚子时不时便调戏姐姐,趁机沾便宜,我心里又气又怕,劝姐姐想办法离开安乐宫。”
华凛道:“那你姐姐离开了吗?”
“并未……”素清摇头,眼中恨意更浓,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蛋喝醉酒,在殿中强行玷污了姐姐,等我回来时,姐姐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泣,身上还有伤,我恨不得将厉元武碎尸万段!”
“平日里安乐宫便少不了莺莺燕燕,至于宠幸了谁,都不足意外,叶贵妃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厉元武肆意妄为。”
“两月后,姐姐忽然开始不适,竟然有了身孕!此事没能瞒多久,到了第三个月就让叶贵妃知晓。她假意说了几句厉元武的不是,随之将所有错都怪在姐姐头上,骂她不知廉耻媚主欺上,贱婢之身勾引皇子。”
“叶惜蔷这个女人何其狠毒,她带着姐姐去楼阁上赏月,言语里全是羞辱,逼迫姐姐从阁楼跳下去。”
“她说,低贱的婢女怎敢妄想高攀皇子,她还说,会让我们的家人去阴曹地府团聚,只要姐姐肯跳下阁楼,就可以饶恕我们的家人,和我的命。无论姐姐如何挣脱,都无法自救,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为了保全家人和我,最终跳下阁楼一尸两命。”
华凛如鲠在喉,此仇确实无法化解,他没有理由劝说,可是更怕素清冲动。
素清哽咽的哭出来,擦拭眼泪道:“那日之后,明面上只说有个宫女不小心坠楼,其实是叶贵妃敲打众人,杀鸡儆猴的手段罢了,除了我,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死的是谁!”
“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每每看到他们母子,都恨不得将其撕碎,可又要忍住仇恨潜伏在这里等待时机。他们看我就像看一个笑话,觉得我并不知姐姐是如何死的,还老老实实在安乐宫做事。”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姐姐的死!”
华凛连忙搀扶着她坐下,安抚道:“我知道你恨厉元武和叶惜蔷,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如果你信得过我,咱们就相互照顾,里应外合,肯定会有时机到来。”
“我又何尝不恨呢……毕竟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华凛叹息,从怀里掏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这是我从御影宫带的上好疗伤药,你现在用的上。”
素清道:“这药看起来很珍贵,你给了我……”
“无碍,你先用着。”华凛肯定不会说这是堂堂太子殿下给的,但是他再开口要的话,厉尘修或许还会慷慨解囊。
素清道:“你是影卫,受伤的时候必然比我多,我留下一瓶足矣。”
“不不不,你用不着给我留,反正……”有人那里多得是,华凛退到门口,心想是时候回去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她将痕迹清理一下。
殿内,厉元武还在大睡,华凛抱剑而立,站在窗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