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对峙。言和颜点头，扔下了怀里的相册。
“成礼。”他在叫他。
“你觉得……是照片上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
“……”
这次，男人沉默了更久。
“你爱我吗，成礼？”
言和颜扭转手腕，忽然将刀锋对准了自己。
刀尖用力抵上脆弱脖颈，只需轻轻一划，就能割断动脉，命殒当场。
唐成礼的情绪可见般地激动：“素词！”
“别过来！离我远点！”
言和颜退无可退，他靠在了窗前。
纱织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光线，他看不清唐成礼的眼睛。
“我可以治好你的……素，你把刀放下……”
“回答我。”言和颜红着眼睛，继续逼问。
你爱我吗？
寂静无声。唐成礼缓慢摘下脸上的面具，跪倒在素词面前，泪流满面。
“把刀放下……”
当啷。银色餐刀掉落在地上。言和颜抬起手，缓缓摸向自己的脸，指尖发颤。
不是熟悉的肌肤相触，而是坚硬的触感。
那似乎是一个向内凹陷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割下了一块皮肉。
在言和颜看不到的地方，伤口深及白骨。
.
“你好像……不是那么爱我啊？”
素词流出了眼泪，心里止不住地难过。
爱这个字，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他拉开窗帘，转身跳下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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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检测宿主已死亡，正在结算当前剧情线进度】
【剧情线：吻骨者，完成进度70%，剧情走向，Bad Ending】
【任务失败，正在重新加载剧情……】
第7章 我和我的病娇竹马（七）
言和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
他表情茫然，环视周围的环境。阴暗湿冷的地下室，墙上挂满各色刑罚工具……
手脚束上镣铐，限制住了言和颜的行动范围。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墙壁，上面被利物刻画的痕迹，清晰可见。
那似乎是用指甲划出的正字，用于计数。
而现在，已经计到第49次了。
“……”言和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大脑一阵发懵，只感到全身血液缓慢凝固。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言和颜已经被困在这个剧情里，反复NG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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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剧情线：吻骨者】
【当前进度：0%】
【需达成剧情走向，Happy Ending】
……
熟悉的蓝字在眼前滚动。言和颜努力回忆上一次重开前的细节。
他已经不太能想得起现实里的事了。素词的人设已经开始与他融合，如果剧情崩塌，或许……
言和颜就会变成下一个素词，弥合剧情漏洞，永远留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
“我叫言和颜，我是一个写手……”
言和颜嘴里反复念叨。他不能忘记他自己原本的身份，他不能入戏太深。
迷失自我比死亡更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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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素词，榕城人，是一个普通的文职人员。
我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高中毕业过后，他考上了清华大学基础医学系，成为我们县城为数不多的优秀学生代表。
我跟他的联系日渐减少。
后来在同学聚会上，听说，他回到县城的医院，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
他们都叫他唐医生。我不喜欢叫他唐医生，我喜欢叫他成礼。
成人之美。成人之礼。风度翩翩。温润尔雅。
我听说，有很多长辈态度热切，张罗着要给他介绍对象。
后来我听说，他一律回避，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
直到那一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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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他邀请了很多人。结果那却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生日宴会。
在那张宽大餐桌前，我跟他相对而坐。晚饭很丰盛，我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
我有点困惑。“成礼，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是啊，阴历3月14，你果然还记得。”
“可是……”
我犹豫，无意识地摆弄手边的刀叉。
为什么到场的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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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素。”
他忽然向我告了白。我表情微顿。
桌上的酒仍未开封，我确信他没有喝醉。“你喝醉了，成礼。”
他站起身，向我走来。苦笑着，伸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没有喝酒，素。难道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够明显吗？”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冷静地回答，“况且我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了。”
“……”视线相触。微妙情绪在眼底被无限放大。他似是失落地收回触碰我的手，表情低落，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