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我若是这般,如此当你工具人,你现在如何做?”
裴惊辞一下熄了火似的,面上倔然,却弱气道:“别太过分就行,我尚可忍忍。”
商时序蹙紧了眉。
“裴惊辞,我希望我未来的伴侣能与我,平等地相知相守相爱,请你不要自觉低我一等,也不要把我当做小宠物一般,喜欢就送小物品,不喜欢便冷言冷语爱理不理。”
裴惊辞:“什么相爱?”
商时序:……
耳朵里只听见这两字是吗?
裴惊辞:“……谁喜欢你了,对你好,不过是我人好,不能祸害其他姑娘。”
又是这烂借口。
商时序都听腻了,道,“我只提他而已,你便要对窗郁闷,真脆弱。”
“没你脆弱。”裴惊辞说,“看个话本子,荞麦枕头给你哭发芽。”
“对,你不脆弱。”商时序气道,“你还能安慰人,自己写话本子:服个软爷哄你。”
裴惊辞面色古怪:“……你不必记得这么清楚。”
商时序:……
静了一会儿,她轻声笑了出来,“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我能不记得吗?”
裴惊辞也跟着笑,“你若不非要和我敌视,我何必‘口不择言’。”
口不应心这么久,关于柳南絮的事,他此刻才彻底释怀,即便商时序还是没说她与柳南絮到底怎么了,但他知道了,商时序在以她的方式让他相信她,过不过问,什么真相已然不重要。
而且,就算柳南絮与他淹在河里救谁的世纪难题摆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救自己的。
商时序对他笑,他也跟着甜笑,心口喜滋滋得有些忘形。
冷不防,她以温柔的声音问道:“所以,你现在能说,昨晚你怎么了?在我提出要去往霖洲那刻,你为何有所异常,你是藏了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吗?”
她说完柔柔地一笑。
他豁然才知,商时序在这挖了陷阱等着他跳呢。
他恢复原本的神色,无声视她。
半响,他附身在书案上方,去勾她的小拇指。
“拉钩了要讲良心,我说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商时序:……
瞎说,我没答应,是你强买强卖。
第29章
商时序:“你先说吧,我逐情考虑。”
裴惊辞故弄玄虚道:“我要说的事,关乎国家大事,我个人生死存亡,你听,是不是该付出点小代价,才叫我好信你守口如瓶。”
净卖关子,吊她胃口。
商时序想他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顶多与吃的有关,无奈道:“好,我答应了。”
裴惊辞去头掐尾道:“年关过后,我需得与秦臻将军到边境上历练。”
商时序:“你还有事瞒着我。”
裴惊辞:“没了,真没了。”
“行。”商时序道,“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裴惊辞厚脸皮道:“都睡一张床了,给我盖盖你的被子不过分吧?”
商时序:“你若是缺条被子,府里多得是。”
裴惊辞:“你的被子软,好料子。”
反正没说一起盖,商时序答应他了,要叫他出去那刻,店员跑上来,气喘吁吁道:“商老板,您吩咐,柳公子来了让我们拦住,但这次徐璎姑娘也来了,人虚着,要寻死,柳公子求你救她的命。”
商时序:“虚得要死了?我既非神仙,叫他们去喊郎中救命。”
店员:“我也是这般与他们说,但他们非要见您,楼下食客都看热闹,堵在门口不通人。”
“疏散人,叫他们上来。”商时序冷道。
……
日光从竹窗洒进来,照在屋子地板中间,分隔了两边木椅坐着的人。
店员送来茶,依次给对面的柳南絮与徐璎上茶,恭敬插手退离。
徐璎红着眼,提起天青裙摆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她抬头时额头都磕红了一块,眼里蓄着泪。
商时序面无表情,目光从她脸上,转向柳南絮,她道:“直说,何事?”
徐璎先开了口,“序姐姐,我已和徐家断绝关系,已经无其他去处,请你收留我。”
商时序:“先起来吧。”
“好。”
徐璎应声起身,瞟过柳南絮的眼神里藏有害怕,她坐回椅子里,轻手轻脚的样子显得她战战兢兢。
徐璎离开天和食铺后与徐家抗婚的这段时间,商时序不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能逃离徐家与程家的婚姻,少不了柳南絮的插手。
本以为给他拉了两个同窗的仇恨能烦他几天,却没想到他这么急不可耐地见她。
那两同窗也当真废物。
想起柳南絮以她父亲作威胁她的事,商时序放于扶手上的手指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