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祁看了眼那件薄裙,又看了眼楚秾精致而秾丽的脸。
他喉结动了动,眼里情绪深,有些难以遏制。
他的小妈穿薄裙的确好看。
不过最好穿给他一个人看,如果可以,他更想掀开。
但是如果是给别人看的,那大可不必。
“成天送人裙子,大致是因为自己穿得丑?”他嘲讽地笑了一声:“所以想看点别人穿?”
“怎么?”白柔被沈从祁一提,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怼向沈从祁:“我就是喜欢漂亮美人穿裙子,我觉得好看死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沈从祁说:“还知道你自己丑。”
“你!”白柔被气红了脸,却无力反驳。
沈从祁的脸的确优越,很有理由蔑视他人的外貌,但是有道德和礼貌的人,从来不会将这样的蔑视暴露出来,尤其是对一位仍在青春期的少女,沈从祁显然无礼而且刻薄:“你知道的,海东青很喜欢上面的花纹,你要是再摆开,再拿出来,或者穿在谁身上,它又冲出来抓坏了,可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明明是你!”白柔想到上次被抓坏的白蕾丝裙,就极为恼怒,海东青很听沈从祁的话,像是会飞的狗似的,上次衣料被抓坏,肯定是沈从祁指挥的,现在还在她面前借此威胁她。
她不过就是送件裙子给人家,沈从祁就如此作为,他就如此厌恶三姨娘?
“你就是个混蛋!”白柔气愤,对于沈从祁的傲慢无礼行为她却又无可奈何,沈家没人管得住沈从祁,连惩罚他的人都没有,他脾气越臭,越有人惯着,最多骂一句,再多就绝对没有,她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小心你以后老婆被你折磨跑了!生的孩子还不是你的!”
“白柔!”沈夫人不悦呵道:“胡说些什么!”
“啊?”白柔脸色又白了白,低了头:“对不起,姑母,我就是说个玩笑话。”
“你这话说得的确十分可笑……”
“沈从祁……”楚秾皱眉叫沈从祁的名字,打断他的话:“你是很无聊吗?”
沈从祁看了楚秾一眼,收住了口,没有再说话,脸色沉着,似乎在发火的边缘。
在旁人眼里看,似乎是沈从祁都不愿意和楚秾说一句话。
旁人心照不宣,眼看气氛凝固尴尬,连忙跑出来打着哈哈,跨过去了。
沈从严关切地看向楚秾,忧心他受了如此多的恶意。
他回来得晚了,以至于现在都不知如何帮他,这些年一直在外经商,以至于他和沈从祁并不亲厚,记忆里他只记得沈从祁受宠又顽劣自私的模样,想要开口以兄长名义呵斥,却也寻不见立场,最主要的其实是,他镇不住沈从祁。
沈从祁傲慢无礼,却并不愚钝,他是一种完全外放的自负,他从不把他这位兄长放在眼里,他并不能阻止沈从祁对谁外放极大的恶意,他只能尽力给他安慰。
喝完这盏茶,沈夫人回屋吃饭,白柔和沈从祁陪着她一并回去,沈从严送楚秾回去,路上的时候,沈从严开口询问道:“清清,你应当很想家吧?要不要我帮你探访邀请他们?”
沈从严觉得能给一个背井离乡嫁到北都的女孩家最好的安慰,不过就是家人团聚,共享天伦。
楚秾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必。”
他家已经搬空了,沈从严要是固执地要去查,那什么都瞒不住。
“怎么?你不想他们吗?你家人对你不好吗?”沈从严问道,他想起来楚秾是被卖进沈家的妾室,家属关系不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事,这些事不必你操心。”楚秾推拒说道,两个人到了偏房处门口,楚秾行礼离开,自己进了屋院子。
然而他只是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到了花房口,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蛮横强力地把他抓进了花房里,他还没来得及挣扎,浓烈的男人气息覆盖下来,熟悉的热度贴到他身上,他气愤地叫了一声:“沈从祁!”
那人厚颜无耻,应道:“嗯。”
“你究竟想干什么?报复我?还是捉弄我?”楚秾实在害怕他还在花房犯浑怎么办,那种被全身心被撬开,再被侵略的羞耻感,被自己名义上儿子侵犯的背德感,始终让他心有余悸,尤其他的把柄捏在沈从祁手里。
“小妈,这可就冤枉我了。”沈从祁可没有半点被冤枉的难色,他道:“我对你的心思,我猜想,小妈你定然看得很清楚。”
“同我弄一阵……”沈从祁低头,面容表情终于暴露了恶劣,他自私任性道:“等我腻了就好。”
楚秾听到这些话,他瞬间目眦欲裂,他道:“我是你的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