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尼亚,你不能和蓝斯订婚。”一旦正式订婚,那么卡西尼亚和蓝斯再没有解除婚约的可能,那么卡西尼亚必然会继承的兵权就会被合法赠予蓝斯,赞礼并不希望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怎么?你也还想娶他?”卡西尼亚说:“赞礼,你来得并不合适。”
赞礼冷静笃定地说:“卡西尼亚,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赞礼说:“你必须去救他,你不能给他的敌人送兵权!”
“你说哪位?在监狱里的那位吗?你想多了,我恨他都来不及。”
“你一直在伤害你最爱的人,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追求他的吗?”赞礼说:“你曾经为他违背军令!”
“你以军神的名义发誓说爱他一生!”
“你在开国皇帝面前下跪向他求婚!”
“……”卡西尼亚不耐烦:“不要在我面前说混账话,没有谁值得我违抗军令。”
“老子没谁是最爱的人。”卡西尼亚冷漠说:“要问,我最爱的就是权力。”
卡西尼亚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利益,管他结不结婚,兵不兵权。
他要成为全帝国最顶尖的人,把所有人踩在脚下,洗刷自己干的丢人事情。
他居然被同一个人蒙骗了两次,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他觉得这简直是耻辱然而最让他难堪的是,尽管他无数次觉得羞耻,觉得难堪。但是他就是该死的想念楚秾。
这个卑贱的,玷污了皇室血液的东方人。
一定是这个东方人蒙蔽了自己的心智,所以他才会在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反复打转,他才没有最爱的人,他只喜欢权力。
赞礼说的话他权当是赞礼嫉妒自己,只能作为口舌的臣子,毫无权力。
“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军队调取你的违令记录。”赞礼咬牙切齿说:“当初你从前线杀回来,带了鲜花和礼物给楚秾过生日,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全帝国哗然,你的父亲怒不可遏,直接把你降成了对底层的士兵。”
“以及,你给大皇子带的鲜花,是苦寒前线才会有的绒花,你为了摘它,在后背处有一道两寸长的划伤。”
“……”卡西尼亚翻了白眼:“一派胡言,我身上才没有什么划伤,只有刀伤……”卡西尼亚脱了衣服,拿起衣服要换,却一转身对上镜子,看见后背全然不同于其他伤口的划伤,陷入了沉默。
“你爱大皇子!你几乎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赞礼说:“你和我都犯了大错!”
卡西尼亚收回眼神,立刻套上了内衬,对外大喊:“来人!这里有小偷!好不快逮住他!”
“卡西尼亚!”赞礼呵道。
卡西尼亚却径直向外走,甩给赞礼一个冷漠背影。
卡西尼亚一出去,闻言赶到的侍者当即杀到,看见赞礼,立刻绞了蛮力动手。
赞礼挣动不已,狼狈地继续纠缠。
他身为宰相之子,向来恪守礼仪,矜贵优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像是市场上的泼妇一样无礼嘶吼,甚至几个侍者都制不住他,被他跑进了会场。
会场里,正举行着舞会,男男女女欢乐地跳着舞,皇帝陛下和皇后也出席宴会,为订婚的蓝斯送上祝福,然而突然赞礼冲出来,乱了一切秩序,所有人全都错愕地停下来,看着赞礼狰狞失礼,蓝斯站在最中央,看着赞礼,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陛下!去救救你的孩子吧!去救救你自己吧!不然你会和我一样后悔的!”
皇后脸色大变,急忙指挥人把赞礼押出去,赞礼挣扎不能,被人强押着向外走,他竭力喊:“你们!所有人!都会后悔的!”
“真是……被监狱里的那位下了巫术吧?”蓝姬恼怒至极又心虚不已,强撑着体面说道:“堂堂宰相祝自己居然做出如此失礼愚蠢的事,还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说着,眼神试探地看向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脸色也发冷,显然不悦,目光盯着赞礼远去地方向,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和蓝斯对视片刻,两个人眼中都没好意。
必须要把楚秾封印住,她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一场闹剧结束,本该是一场热闹的盛会,结果却又出了差错,订婚又成为了一桩笑话,蓝斯不可能不恨。
宾客散尽后,蓝斯跟着他母亲一同来到深渊口,那里已经用最珍稀的材料摆上了阵法,只差两个人念咒一千遍,再以血滋养封印的阵法。
他们两个人一齐隔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族人的性命许下最严苛的诅咒,口中的咒语和鲜血一起流出,阵法被滋养启动,深渊之上,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深渊张开了巨口,要吞下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