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关上, 蓝昼这才接着刚刚的话喊了声萧姐。
“在哪呢?”
“学校,怎么了?”
“我刚从国外回来,今晚来酒吧玩会儿?网上那事我听说了,你该不会不播了吧?”徐萧问。
蓝昼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抬起,在空中划出一条线,随后优雅落下。
“最近身体不舒服,就没怎么播。”蓝昼解释。
徐萧当初和蓝昼相识就是在国外的酒吧,那时候蓝昼病得重, 玩得疯,酒吧浪荡小王子,伦敦的帅哥没有一个能逃过他, 只可惜后来强制回国,花名就永远定格在外。所以在徐萧看来, 接受过治疗的蓝昼还没当初玩得十中之一开。
“不疯不成魔,昼崽, 区区精神病算什么?今晚出来的玩野的, 姐给你点十个帅哥。”说着徐萧笑着提高了声音, 接着对面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蓝昼轻轻笑了一声,“萧姐你这是又喝多了?”
电话里传来慌乱的声响, 醉酒的汉语和英语,蓝昼已经猜到什么情况了。
“一点点。”徐萧接过电话继续道,她是酒精特殊体质,就算喝多了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如果不是失手打碎杯子,蓝昼很难知道她醉酒了。
这是这才下午,徐萧的场未必开得有点早了。
“昼崽,今晚来不来,有人可是很想你呢。”徐萧故意压低了声音,增加神秘感一样。
“哦?”蓝昼轻轻笑了一下,“谁?”
“来了不就知道了,没给你开玩笑,人家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很多年了呢。”
“不,我当然没醉,亲爱的。”
”让我跟朋友说完,好吗?”
徐萧可能真喝多了,一边和蓝昼说着,一边用英语说我一会儿去睡觉。
得,十个男模估计已经点在家里了。
蓝昼想起后备箱那些书,想起沉积已久没有发泄的欲望,脚下油门踩重,嘴角勾了下。
“行,那我就去看看谁这么想我。”
“好的,今晚十点,昼夜,速来!”
说完不知道谁放了音乐,蓝昼在国外疯的时候酒吧必备的GIMME MORE响起,一瞬间车厢满是性/暗示的GIMME GIMME MORE,蓝昼摇摇头笑了下。
一瞬间仿佛又被带回了在伦敦的疯狂岁月。
指尖随着音乐律动,随后电话被挂断,蓝昼点了首GIMME MORE。
最近的情绪犹如过山车,时而低沉时而昂扬,病情发展肆意失控,蓝昼一边吃药遏制,一边又沉溺的自我放纵,自大和自卑,兴奋和抑郁,蓝昼不停在之间摇摆。
在某个瞬间他仿佛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也在某个瞬间他逃避懦弱的彻底。
白色玛莎拉蒂在某个道路急速行驶,然后....
蓝昼荣幸收了张罚单。
晚上九点,蓝昼从家出发,给傅声发了条信息。
【PolarN:今晚要不要来昼夜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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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越冷,人越燥热,推开昼夜的门,狂舞尖叫的人群瞬间把蓝昼湮灭。
整个酒吧放着震天响的GIMME MORE,光射灯扫过纵情靡乱的一张张面孔,不远处黑桃A顺着香槟塔倾泻而下。
GIMME MORE的鼓点每一拍都踩在人的耳膜之上,化为身体最狂乱放纵的欲望。
太久没来酒吧,但刻在骨子里的DNA是不会变的,蓝昼路过酒保,解开风衣两颗扣子,随手拿了杯威士忌,逆着人潮而上。
黑色的CL高跟鞋踏上冰冷的玻璃阶梯,风衣之下是性感的脚踝和露在外面的小腿,蓝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肩上,炫彩的灯光打在冷白色的脸上,勾勒触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呼啊----谁家的美女啊。”徐萧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酒吧里听不真切,但蓝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徐萧根本没醒酒。
高跟鞋踏上二楼最后一级台阶,蓝昼勾了下淡粉色的唇,抬起蓝色的眼睛微微侧了下身,对跟了自己一路的人说: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约。”
他一张口,身后的人明显怔了一下。
“操,你男的装什么女的,浪费老子时间。”
男人脸上一时气愤和难堪交杂在一起,相当精彩。
蓝昼乐于看别人被戏耍,欣上了几秒对方脸上精彩的表情后转身朝二楼中间的位置走去。
纸袋被丢在沙发上,蓝昼解开扣子,脱下风衣搭在卡座扶手,海风的清爽铺面而来,蓝昼穿着一袭白色的迪奥仙女裙在卡座中间坐下。
一旁的徐萧紧接着就挨了过来。
“萧姐,怎么喝那么多?”
徐萧一靠过来蓝昼就闻到徐萧身上呛人的酒水味,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徐萧。
夜晚零下三度的天,酒吧的温度却能达到二十多度,蓝昼在酒吧里根本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热,他给自己的酒杯加了几块冰,端在手里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