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懂,但是总不会比禁忌污染更难搞吧?”青岁每一个都听清了,但是听清和听懂还是两码事的。
摩拉克斯对他招招手,等青岁不明所以的走过来,他就十分顺水的把人揽到怀里,像是抱了个抱枕一样,把下巴放在青岁肩膀上,把青岁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在耳旁响起:
“二者不是一个概念,简单来说,你的净化就像是天生针对禁忌污染一般,能够侵蚀王座、天理和法则的禁忌在你的净化面前毫无抵抗力,天然克制。但是梦伥却是属于这个世界所有智能生灵的伴生,尤其以人类为甚,简单的念想不管是善是恶其实都很正常,但是总有极端,善之极与恶之极一样,都会催生妄念,于是「梦伥」就形成了。
善恶好坏对错本就难以区分,对于大部分众生处在混沌之中的凡人来说,要想明白是很难的一件事。而更难解的是,当明不明,不清而醒,偏以概全,识而无路……诸如此类的状态,长年累月下来,往往就会形成梦伥。”
青岁感觉自己应该是听懂了,但是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像又不是很明白。不过有一点清楚了,净化能见效,但是慢,需要长时间坚持刮痧,想要立刻见效,恐怕还是需要其他的手段。
“封印不行吗?像萍儿身上的那样?”青岁问道。
“如果你有办法让我也可以使用你的权能的话,可以。”摩拉克斯语气微微慵懒,像是在哄小孩。
青岁反而若有所思起来,话说,他这个净化,好像不是他灵魂自带的能力啊……是最后一次时间线重启的时候才有的,那么是怎么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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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蒲公英酒瓶倾斜在桌面上,清澈的酒液流淌,浸染一地,桌沿边还剩下小股清亮的酒缓缓拉长、滴落,空荡的酒窖里只有这清脆的一声声空洞回响。
“滴答——”
瞳孔的星辰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许多年前与兄长一起看过的星空。
「愿望的话……请让我的兄长,把欠我的那杯酒还给我吧。」
「是神明也没关系,是谁都没关系。」
「……无法摆脱的,被罪与爱同时祝福的诅咒。」
干净的衣摆落在一地狼藉木质地板上,花瓶的碎片在他膝盖处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没有严厉或温柔的女仆前来打扫,也没有叽叽喳喳的笑闹。
窗外是纯黑色的,看不见阳光也没有风,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所以为了能够再见到晨曦,他举起长剑,妄图划破黑夜。
「连一句话都没留啊,真是绝情。」
星空是假的,真心是假的,背叛是假的,不真心也是假的。
「你知道坎瑞亚为什么是人类的国度吗?」
「因为拥有最强烈、最难以磨灭愿望的,永远是人类啊!没有长久的生命,没有千载寒暑犹旦暮的淡然,也没有一念沧海的能力,甚至为了一点别扭纠结一生,拘束在自以为窄小的世界里挣扎,所以有些愿望总是遥不可及,但是无论是是十年、百年还是千年,愿望都始终存在……」
「千千万万个愿望的话,无论怎么说,也值得一个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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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青岁一个激灵,发现是自己无意间把旁边的香炉打翻了。
摩拉克斯皱着眉,按住他的后颈:“定神。”
青岁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已经发僵了,绷到没办法弯曲,被摩拉克斯拉在手里,轻轻揉着,才渐渐放松下来。
“确实可以。”他突然说到,抬眼望向摩拉克斯,浅色的眼眸中,四照花的纹路缓缓旋转着。
摩拉克斯反应了一瞬,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定定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似乎只是眼神里溢出了点笑意,却可以看出来那份真心和轻快。
他眸中流光溢彩,目光柔和:“那阿岁可真是太厉害了,难怪璃月子民说,少君是有求必应的小神仙。”
青岁:“嗯?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啊?我这次根本没……?!”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摩拉克斯。
后者却是往后一靠,神情轻松,语气坦然:“怎么了?阿岁怎生如此看我?”
青岁紧张的看着他,吓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你、你……”
摩拉克斯实在没忍住,笑的张扬,逆着光时眼眸如同黄金浇筑,轮廓融在微暗的光线中,如同一尊神像,然而神态又生动张扬到炽烈。
“果然不出所料,阿岁真是可爱啊。”摩拉克斯单手支着下颌,浅笑吟吟。
青岁被他这句话弄的直接CPU干碎,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告诉你的?什么时候?之后?不是,之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