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秘书瞪大眼,有些不理解。
“等我不再需要他们了,便会一一解决掉。”沈慈珠的绿瞳蓦地盯着秘书,有股令人胆寒的狠绝,“利用得是相互的才好玩啊。”
不止是与以周凭为首的豪门继承者们。
这世上太多都需要利用了。
沈慈珠乐得自在,也胜券在握。
董事大会结束,沈慈珠在办公室签字时,收到了一份邀请,晚间七点在宝格丽酒店有场由香港富商开办的拍卖会。
沈慈珠的父亲与他通过电话后,他代替父亲去了。
现场尽是世界知名艺术品,琳琅满目、极致奢华,沈慈珠让部下拍买了近一半的艺术品,却以富商的名义捐赠给了博物馆。
钱是沈慈珠花的,慈善的名义是富商得的,富商喜不自禁,当即与沈家达成商业合作,这富商来头极大又脾气古怪,上流圈子好多想与他合作的都被拒之门外,如今却被沈慈珠轻而易举得手了。
也是,毕竟是沈慈珠啊,众人暗叹。
晚宴上绅士小姐翩翩起舞,精致的裙摆浮跃出钻石微茫,克莱夫·克里斯蒂安皇家尊严1号香水与TF光影皮革随舞曲氤氲满堂。
“沈先生!太好了,您还在这里。”今夜拍卖会的主人,那个刚当场与沈氏集团签下合作的香港富商从旋转楼梯下来。
他风度翩翩,又多情浪漫,对坐在舞厅角落的沈慈珠展开了邀请。
沈慈珠在玩桌上一个魔方。
“沈先生。”富商中文说得极为流利,他生得年轻俊美,有双鸢尾紫的眼珠。
他优雅躬身,左手负在腰部,右臂前曲,是个对沈慈珠邀舞的姿势,“今夜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吗?”
琉璃地面花团锦簇,玫瑰花纹被沈慈珠轻轻踩在皮鞋下,他今夜穿的是双很薄的黑袜子,质感近乎透明,脚踝上的痣都隐约可见。
富商在盯着那粒小痣。
“自然。”沈慈珠起身,西装裤于是将脚踝遮住,他温和浅笑,一袭雪白西装衬得细肩长腿,玫瑰领结优雅系在颈间。
他其实非常不想跳舞,这几天一直酗酒,很不舒服。
这时,他似有所感,蛇眼微微抬起,瞳孔盯着二楼栏杆处的少年人。
他怎么在这里?
沈慈珠收回目光,望着富商,“走吧。”
“我的荣幸。”富商喜从心来,他看着沈慈珠戴着的黑皮手套,有点发愁……不能直接皮肤接触啊?
传闻里沈慈珠有洁癖是真的啊,可把有洁癖的美人染脏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于是他的躬身愈发真诚。
当沈慈珠的手即将搭在他的掌心时,一双力手扣住了沈慈珠的腕骨。
方才在二楼栏杆处的少年人已经下来了,他将沈慈珠扯到自己身后,一米八五的个头已经鹤立鸡群,穿了一身黑T长裤,与舞厅的奢华昂贵格格不入,可又分外出彩。
一出场,便引起众人的低语探究。
“哪家的公子?”
“瞧着有点像那位的……”
“那位?不、不可能吧!”
谢喉一双帆布鞋踩在琉璃地面,长腿将运动裤衬得禁欲而寡淡,个子极高,体态贵气而冷漠,薄薄的眼皮轻轻掀起,干净如谪仙。
他吝啬了一眼富商。
“抱歉,沈先生今夜不宜跳舞。”谢喉的眉眼一如既往清俊,瞳色含霜雪,“我要带他离开了。”
就当谢喉要松开沈慈珠的手腕时,沈慈珠主动地在他身后,悄悄拿五指扣住了谢喉的五指。
富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截胡了,邀请跳舞的手还没收回去。
谢喉觉得跟蠢人没法沟通,他带着沈慈珠往电梯走去。
沈慈珠没谢喉这样绝情,他还对富商礼貌说了一句“明天见。”
谢喉闻言绷紧了小臂肌肉。
——
电梯里,沈慈珠与谢喉站得很远,电梯门关上后直往顶层总统套房而去。
沈慈珠:嗯?总统套房?
开房?这么突然?谢喉跟他?这才认识多久就开房啊?现在的男高这么会玩吗?
“别多想。”谢喉余光一瞥,“这是盛小姐的意思,她让我帮你离开,因为你不喜欢和别人跳舞。”
“你还认识盛宵宁?”沈慈珠问。
“我只是她弟弟的家教老师。”谢喉淡淡道,“你不要多想。”
“老师啊。”沈慈珠若有所思。
“沈慈珠。”这时谢喉微微侧身,正视他。
这双琥珀色的凤眼实在太冷了,什么也不配盛入,雪山上圣洁孤傲的莲花瓣一样,面无表情时,恍惚间又如血淋的鹤鸟。
“你。”谢喉启唇,在电梯即将到达顶层时,莫名说,语气有些不高兴,“你真的会和刚才那个人……”明天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