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大概猜到会发生什么，不过除了事情的骨架外，起因、发展、支线以及结果，全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原因是什么呢？
夏油杰的视线落在顺从的应着两个女孩含蓄又露骨撒娇的四宫凛身上。
是因为凛吗？
明明他自己以前就很擅长受人欢迎，夏油杰现在却丝毫不愿意把它们用在普通人身上，除非对方有利可图。
自己的想法有错吗？
“走吧，先回家。”四宫凛说道。
一直待在操场上也不是事，教学楼里教室靠窗位置能够看见他们，四宫凛还不想夏油菜菜子跟夏油美美子转过来才三天就成为学校名人。
夏油杰应下，跟着他们往外走去。
路过门卫的时候那位大叔看到夏油菜菜子跟夏油美美子后惊讶道：“你们的妹妹竟然是她们吗？”
他先前的排斥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新奇的看着两个女孩，却保持着有礼貌的距离，和善的跟他们搭话：“哎，你们把孩子送到哪里去学的武啊？真的太厉害了，竟然掀翻了半个班的人……我还以为一定是不良呢，真是抱歉。”
门卫大叔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羞赧，提出他的请求道：“可不可以介绍一下？我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再过两年就要上小学了……嘛，学校里总有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我跟妻子都挺担心的，小葵性格又内向。”
夏油杰看过去。
又是跟想象中不同的反应。
不过这要怎么解释，菜菜子跟美美子根本没有去过武馆。
倒是四宫凛听了这话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回应道：“没有去武馆，是她们哥哥教的。”
他指了指夏油杰，在少年睁大双眼的诧异神色下继续说道。
“杰可以说是警校生呢~”
咒术高专既然已经在发布任务让学生们进行“保护民众”的行动，那么说他是警校生也不算错吧？
就算真实跟名义上都不是，但举动也是了。
想来不管是景光还是安室先生还是松崎警官都会认同的吧。
夏油杰张了张嘴，最终在门卫惊叹表扬的话语沉默下来，只是深深的看了四宫凛一眼，他扬起刚上高一那段时间柔和的笑容。
“抱歉，妹妹们受到惊吓，所以我们今天先回去了。”
门卫爽快跟他们道别。
明明回家后应该用时间去陪菜菜子跟美美子，但夏油杰直接询问两个能不能乖乖呆着或者去卧室玩。
在他们面前，两个女孩向来很懂事，夏油杰一说就直接答应了。
于是事情就变成四宫凛被拽到房间里，在房门关上后，被一双手撑在两边。
眼前在背光的情况下，夏油杰那双紫色的眼睛显得暗沉，分不清是他自身沉下的色彩还是因为光线的关系。
“你都在想什么？”夏油杰问。
第91章
当凛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方莫名从幽魂的形态变成真的人类那样。
有体温有心跳。
不再会被其他人无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夏油杰除了开始对凛作出这条判断外，就没有再更进一步的探究。
说其原因，不外乎是不敢深入。
既然四宫凛的存在不是自己的潜意识，也不是幻觉，那就不可掌控。
于是他选择了放任对方不再属于他一人。
果然只要凛能被看到，大多人都会相当喜爱他，包括分明受过伤的菜菜子跟美美子。
让他放下心的是，自从出现在他身边后，凛还是这样跟在自己周边，没有离开的打算。
四宫凛的行动让夏油杰安心了些。
但出于直觉，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行动告诉四宫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凛就跟以前的他一……不，可能对方完全就没变过吧，变了的是自己。
夏油杰回忆这两年，他做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在这段时间内吞过的咒灵也是，被保护的人恐惧指责、或者亲眼见到他们因为自私而迫害同类也是。
多到足以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摧毁，让他产生出“我所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吗？”、“咒术师拼上性命保护的就是这群人吗？”的讽刺想法。
再加上九十九前辈的引导。
这些念头最终在看到两个年仅五岁的女孩，就因为她们天生拥有天赋能够看到咒灵，就被村民们用兽笼关着虐待、同时进行语言暴力的场面爆发了。
一夕之间观念反转。
曾经想要保护普通人的念头尽数破碎。
“普通人全部去死好了”
“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产生这么多诅咒，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咒术师因为诅咒而死亡”
毕竟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诅咒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时也是害怕自己下不去手，夏油杰在召唤出咒灵的瞬间，他便把屠尽村民后的再下一步要做什么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