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愚也跟着他笑,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你作证。”
想得美,方衍不由腹诽,现在就打算见家长未免也太早了点。
绿豆沙很快就被断恶上来,熬得浓稠漂亮,甜度也刚刚好,陈斯愚喝了一口就对他竖起拇指:“很不错,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坐到晚上九点?”
方衍给了他个无语的眼神:“你愿意就好,反正我要回家躺着。”
“那可不行,”陈斯愚把声音压得很低,“哪儿有一个人过蜜月的道理。”
他说得促狭,方衍莫名红了脸,低下头喝绿豆沙,心脏砰砰乱跳。
“绿豆沙降火,”他淡淡道,“多喝点。”
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陈斯愚。
陈斯愚低着嗓音笑了会,才说:“好,听你的。”
隔了会又问方衍:“那我们今晚几点碰头?”
方衍想了想,说:“十点吧,早了怕还有人。”
那条视频的点赞还在疯涨,他实在是怕了。
陈斯愚当然没有异议,他坐在店里慢悠悠地喝绿豆汤,金灿灿的阳光隐约透过塑料帘飞进来,柔和成朦胧的一大块,风扇在旁边吱呀呀地转,童谣声轻轻柔柔地传来,他抬头看着方衍,突然说:
“对了,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做件衣服吗?”
“嗯?”
方衍先是应了声,接着才反应过来:“在做了,大概还需要一周才能做好,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他顿了顿,又说:“现在还要借用你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
“补偿?”
陈斯愚打断了他的话,不着调地调侃:“那要不以身相许?”
“你这是挟恩图报吧,”方衍都快习惯他这张嘴了,“陈斯愚你要点脸。”
陈斯愚却一本正经地对他摇了摇手指:“不喜欢才叫挟恩图报,喜欢的话,这叫成人之美——所以对你来说,算是哪种?”
方衍才不上他的当,喝完最后一口绿豆沙后不轻不重地瞪了他眼。
“别乱用成语,快点吃。”
陈斯愚识相地闭了嘴,飞快解决完剩下的一点后就跟着他回了长兴巷子,等晚上十点再见时,就见方衍换了套T恤长裤,还带了个口罩,那双眼睛就显得更加灵动漂亮起来。
“怎么穿成这样?”
方衍沉默了几秒,说:“因为要做见不得人的事。”
陈斯愚噗地笑了声,牵起他的手。
“别说的这么有歧义。”他故意将语气放得戏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去偷情呢。”
第55章 “告诉他我是真爱”
穿得像偷情的方衍甩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在夜色中大踏步。
“那你大晚上戴个鸭舌帽是要干什么?”他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出门当流氓的?”
陈斯愚的笑声有种压抑的猖狂,不间断地在他耳边响起,吵得方衍脸红耳热,莫名就羞恼了起来。
“闭嘴,”他吼陈斯愚,“吵死了。”
“行行行。”
陈斯愚还真的不笑了,一本正经地咳嗽一声,规规矩矩地跟他身后,等快到地方的时候才突然说:“其实我想了想,这流氓也不是不能当,就是这方圆几百米内,估计也只有我们两个在街上晃悠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方衍板着脸没理他,只是摸出钥匙开了门,说:“先把人台搬过去吧。”
陈斯愚也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搬他的人台,方衍帮他推开门,这才回去收拾针线和布料,又在抽屉里拿出一台定做的小型缝纫机,这才从工作台下拖出那个竹筐,一股脑地扔了进去,刚好遮住了最底下那件快做完的衬衫。
陈斯愚正扛着他的人台在自己店门口摸钥匙,好不容易进门打开灯,店里突然响起一声猫叫,方衍抬眼望去,陈皮睡眼惺忪地从摇椅上爬了起来,跟没搞清状况似的,歪着脑袋盯着他们看。
“嗯?你怎么睡在这里?”
陈斯愚小心翼翼地扛着人台穿过摆满瓶瓶罐罐的桌椅,陈皮终于跳下摇椅朝他走来,不住地蹭他的腿。
“喵——”
甜丝丝的叫声让方衍有点手痒,他蹲下身摸了摸胖狸花的脊背,低声说:“先别打扰你爹干正事。”
陈皮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对他突然俯下身的动作感到意外,提着一只爪子歪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终于用脑壳蹭了蹭他的手掌,很乖巧地跑到了角落蹲着。
这会它又乖得像是一只好猫了。
方衍跟着陈斯愚上了楼,之前正中的位置已经被陈斯愚打扫清理出了一大块地方,甚至还放上了张正对着窗的桌子,想来白天时光线会十分之好。
“放这儿可以吧?”
陈斯愚示意他看看自己放下的人台,方衍点点头,问他:“有没有什么能盖在篮子上的东西?要陈皮掀不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