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的如何?”太皇太后知道皇上并非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可想了几个月都没结果,可想而知遇到了犹豫不决一事:“你若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不如与哀家说说,哀家兴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说着,她老人家更是迟疑道:“莫非……你想将映微立为皇后?”
皇上再次哑然:“当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眼见太皇太后脸色一变,他更是忙道:“不过朕也只是想想而已,朕倒是想立映微为后,只是您不会答应,群臣也不会答应,这点,朕心里还是有数的。”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佟贵妃乃是皇额娘嫡亲的侄女,自朕登基后,两位舅舅更是忠心耿耿,于情于理,都该立佟贵妃为后,只是佟贵妃比起先前两位皇后来却是行事不稳,朕怕她不足以担此重任。”
太皇太后见皇上思虑周全,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她老人家也是喜欢映微的,可立后事关重大,不能关凭着她与皇上的喜好:“皇上这话有失偏颇,想当年孝诚仁皇后刚进宫时,还比不上如今的佟贵妃了,那时候是哀家手把手的教,后来孝诚仁皇后才一日日立起来。”
“居其位,方能谋其事,贵妃只能想到当贵妃该做的事儿,当了皇后,自然就不一样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哀家在吗?你怕什么!”
皇上连声应是:“虽说皇后人选已定下,但妃位,嫔位还有些没能确定,老祖宗再给朕些时间,等着朕想清楚后即刻就会命礼部着手操办此事。”
太皇太后点头答应下来。
皇上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既然答应下来,就绝不会食言。
等皇上一出慈宁宫大门,则直奔钟粹宫而去。
戴佳常在身边的宫人隔着老远就看见皇上过来了,喜滋滋回来报喜,说皇上定是过来看她的。
喜的戴佳常在又是梳妆又是打扮,更是在院子里候着。
结果显而易见,她眼睁睁见着皇上直往西偏殿而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映微听说皇上来了,与往常一样站起身来请安,更是笑眯眯道:“……内膳房刚送来了杏芯芙蓉糕,皇上可要尝尝看?嫔妾觉得不错,没有那么甜,想必皇上也能吃上几块。”
说着,她更是一叠声吩咐下去。
皇上看她一如往常,心里有些惊愕,更有些自责。
他并不知道映微还真是一点都不难过,毕竟一开始映微就将自己的位置摆的极正,别说皇上半道儿去了别的女人那,就算有朝一日她失宠了,她也能坦然面对。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
但这份淡然落在皇上眼里,就成了映微的故作大度,当即是愈发心疼,好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可瞧见春萍等人在场又不好开口。
到了最后,映微都察觉出皇上的欲言又止,也猜到皇上为何会如此,给了个台阶给他下:“皇上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嫔妾说吗?”
“朕……朕想问你生不生气。”皇上这话一出口,顾问行就极有眼力见的将屋内人都带了下去,他更是拉起映微的手道:“昨日朕说要来瞧你,害你等了许久,到了最后又去了东偏殿那个什么常在那里。”
他并不知道东偏殿住的那位常在姓什么叫什么,甚至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映微正色道:“皇上,东偏殿住的是戴佳常在。”
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能表现的一点不在乎,迟疑道:“其实皇上若是不说这件事,嫔妾也没打算问,嫔妾是皇上的妃嫔,戴佳常在也是,宫中时常有人议论嫔妾霸着皇上,若真吃醋起来,岂不又要惹人非议?”
说着,她更是微微叹了口气:“昨夜嫔妾本是有些不高兴的,可后来听春萍说皇上一早来过,心中那点不高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只要皇上心里有嫔妾,嫔妾就知足了。”
这种话,她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可架不住皇上爱听啊。
皇上更能从这话里听出些许吃醋拉,一把就将她搂到怀里啄了一口,亲昵道:“朕心里一直都装的是你,昨日是福建传来捷报,朕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到了钟粹宫把那戴佳常在认成了你,所以才会如此的……你若不高兴,以后朕不见她就是了。”
若换成旁人,映微定会说不计较,可想着戴佳常在今日那一派白莲做派,她低声道:“皇上这话当真?莫不是诓嫔妾的吧?”
皇上却正色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