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繁回到了自己东街住的那个小黑屋,手里莫名其妙的已经提了一袋荷花酥,一包栗子糕,还有一盏很漂亮很漂亮的莲花灯。
她笑了笑,看了看手里绣着一个小鱼儿图样的荷包。
金灿灿的, 好像是缠着金丝绣的。
不过明繁却没有再动它, 而是搬出了床底的那个小木匣,将自己凌乱的碎银子撇到旁边, 然后将它单独的放在一边。
想了想, 明繁还将脖子上一个很漂亮的坠子解了下来。
这个应当是小乞丐的,她现在贴身戴着也不太好。
这个坠子明繁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一直贴身带在身上,细细的一条挂在脖子上,琥珀里放着的好像是半片蝴蝶的尾翼。
蓝色的,又透又亮, 来回摆弄一下好像都散发着炫目的光, 非常的好看。
应当好好保存起来。
明繁的工作台和休息的地方都在这一个小平房里,因为大娘也是女子, 明繁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床榻就直接摆在一边,明繁累了就直接躺上去睡。
今天穿着崭新的衣服, 明繁点起了烛灯。
烛光明灭之下, 地上的影子有着长长的裙摆, 明繁低头看着那烟粉色的料子,发自内心的喜欢。
好好看的裙子。
临睡前, 明繁将衣服工工整整的叠好,想了又想,还是又从床底把那个匣子拿了出来。
然后拿起那个鼓起来一块的荷包,牙齿一咬,从旁边的碎银堆里拨了一半,塞了进去。
明繁试完衣服还没付账就被拉出门,她也不知道该是什么价格,不过依照这件衣裳的合身,衣料的舒适。
应当也不会太便宜。
虽然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明繁还是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倒了一点出来。
等找个机会还给他吧。
重新爬上床,明繁吹灭了烛光。
可窗边却一片烛红。
下一秒,鼻口被捂住,明繁挣扎着。
是那个今天表演用火的修真者。
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
明繁用力推搡着他捂住她嘴巴,不让她呼出声的 。
……
“你说什么?洗不了了!”
“开什么玩笑?”
伏黯有些生气的声音提的很大,旁边的大娘直接惊的差点要跳过去捂住他的嘴。
“哎呦,祖宗,大少爷,真不是我们软烟阁不愿意洗。”
“而是……而是……”大娘心如死灰。
“而是什么,你说!”
“负责洗的工匠不见了!”
伏黯的眼底闪出一丝的暗,不过下一秒他却更加的生气。
“你莫不是框我的?怎么轮到我洗的时候你告诉我人没了。”
“真没骗您!”
能拿得出官银用来洗白脱手的非富即贵,软烟阁又不是傻。
可就在昨日,她去东街那小屋一看。
床榻都是乱的,人却不见了。
她原以为是人偷溜出去放风了,结果守到了第二天早上,依旧没有见到明繁的影子。
伏黯虽然知道自己此行太过顺利,后面必定有争端,却没想到这难处来的这样的快。
负责熔炼的人消失了,伏黯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便故意装成了胡搅蛮缠的富家弟子。
面对伏黯的胡搅蛮缠,还有暗示的威胁意味。
大娘也慌了,领着伏黯来了东街这边的小黑屋。
“哎呦,公子,我是真没骗你,现在我就把银子取给你,这单不做了成不?”
推开门,大娘点上了烛火。
然后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是带锁的,不过大娘自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麻溜的拿下头上的一根发簪,一顶一撬便开了。
果然,之前伏黯预付的那些官银还工工整整的码在那儿。
可伏黯却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另一个小匣子。
“这里装的是什么,可以打开吗?”
大娘也有些为难:“这,这都是人姑娘的私人物品,既然银子已经清点无误,公子还是别看了。”
“姑娘?”
大娘的脱口而出,让伏黯心中的疑惑加深:“你是说负责溶炼的是个姑娘?”
“对……对呀。”
大娘有些懊悔,可话已经说出口,为了避免再多费口舌,大娘开始赶客。
“既然已经归还银两,公子清点无误后便离开吧,下次有缘再合作。”
正准备赶人,但伏黯的神色却一下变了,他直接大步跨到床前。
只见床尾被被子盖了一半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叠好了一件烟粉色的裙袍。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公子,这……”大娘眼神闪烁,已经察觉到伏黯态度奇怪。
“叫什么名字?”伏黯直接掏出一块黄色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