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块莹莹发光的极域天品莹玉石,静静的倒在赌桌之上。
“此次万宗大会是你们上清派一手策划,可这现在的发展还有其中的凶险,你们还不知道吗?”
其他门派带队的长老面红耳赤的斥责着。
三长老在一旁陪着笑脸:“这虽然是我们上清的小师叔参与的,可其他四大门也照样参与其中,我们上清也不能全背呀。”
“哼,我劝你们速速终止大会,这一代优秀的弟子还有好苗子全在里面……难道你们想让旧事重演吗?”
停顿再三后,那位带队长老说出的话,让三长老也有些沉默。
“当年之事你我,甚至于在场的多数人都是侥幸存活,若不是背后有些许依仗,或许那池中便是你我……”
那位长老的有意所指,似乎将在场的有些人激怒了:“常长老怕是闭关,闭的有些不太会与人沟通,往事都过去了,何必再重提。”
那位被喊做常长老的像是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些自己骗自己的话语。
“我们有没有欠谁,也只有我们自己心中知晓,你现在还敢看着镜中吗?”
“这……”
这位常长老的一番话,四座便立刻安静,年纪稍小的弟子虽然弄不清楚情况,但是也安安分分的在下面安静着。
就在这样尴尬且又怪异的僵持情况,一道温润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去将他们带出来。”
是上清派第一剑修,碧霞真人沈鹤行。
无人知道此时看起来高风亮节,宛如清雅松枝的沈鹤行,自手腕的经脉处一跳一跳的钻心疼痛。
他向来表情很淡,台下不乏有崇拜的弟子低声的惊呼。
天下第一剑修的出手,究竟会是何种风采?
再次开启万众大会需要五大宗门的令牌,在这种情况紧急之下,大家都绞尽脑汁想要联系没有来参加此次万宗大会,但是参与规划的五大宗门之一西洲佛宗。
西洲不比其他地方,那里禁止使用传送石,只能靠身法或者是步行。
就在众人愁眉苦脸,还差佛宗令牌,都在思考如何快速赶往佛宗时,令人心神一震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
那人来时似乎周身都伴有低吟的梵音在轻轻的吟唱。
伽蓝色的半边袈裟,宝蓝色的玳瑁玉石,尤其是他那几根修长如玉的手上,竟是好端端的盘着回溯镜中摆放在四周的那个伽璎珠串。
正是佛宗的佛子耶律昙华。
他开口时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凌厉的震荡,将出声时如波浪般震动的音域给推开的更加广阔。
众人皆都心神一凝,识海处顿时变得清明。
“在下愿助碧霞真人一臂之力。”佛子微微一笑,貌若好女雌雄莫变的脸,布满了的是一种既年轻又苍茫的味道。
他像是时时刻刻在悲悯世人,以自己丈量人世间的佛道来用来挽回罪恶。
沈鹤行也未同他过多交谈,观察了一下,回溯镜中的景象,目前被困住的十几个人中。
原来在回溯镜中,不只是明繁,而是晋级的所有人此刻都面临着一坛血红的池子。
而其中最严重的竟然是孟岐川,那名儒儒。
他的嘴唇苍白,眼神有些呆滞,所有的儒家功法像是被封印了一般使不出来。
而他的识海之中像是有一把尖利的锥子在冲刺着他所有被迫封存起来的思想。
“邪魔歪道,以身饲魔。”
“浮屠破惘,八百英杰藏血池。”
“以骨为石,以皮为面,以血为屏障伊始。”
……
八百英杰藏血池——
无声的字眼,将人振聋发聩。
孟岐川像是疯了一般扑向那一枚方天印。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的那一刻,一身白衣的沈鹤行从天而降,折弯了他的手。
随后仅仅是一剑。
那一枚小小的印章便被劈为两半。
沈鹤行垂下眼皮,遮住了酝酿着奇异色彩的眸。
他心脏不停的鼓动,百年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身体中一般。
想起自己过会儿要做的事,他难得的感到有些轻松。
伸手拽起已经失去神志孟岐川,沈鹤行感到没意思的将他抛出此刻的幻境。
除了孟岐川的影响比较大之外,其他人也只是跌进血池后,心智有些受影响。
碎片式的记忆穿进脑膜,识海中附着灰色的记忆,沈鹤行一身白衣,轻飘飘的提着剑。
将他们挨个挑出幻境。
洁白的靴子踩在这处洞穴里,沈鹤行像是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有些神智还算清晰的弟子在沈鹤行捏碎他们的传送石后,终于安心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