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温德还昏睡着,谢灵誉放心不下,于是今晨是应久瞻带着孩子们来吃饭。
孩子们对此感到震惊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后怕。
为了复习,他们也有深夜趴在桌案上小憩的经历,若是一个不小心碰翻了油灯,那便是和谢温德一样的后果。
考个好成绩固然重要,但是合理安排睡眠时间也很重要。
有了这个经验教训,他们可再不敢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姜翘听孩子们讨论的同时,也用食盒把每一道菜都装了一小碗,亲自送到谢灵誉那儿。
谢灵誉看起来很颓丧,他不发一言地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谢温德的睡颜。
见姜翘来了,他打起精神来,请她先坐。
姜翘递上食盒,道:“听闻谢公一直没合眼,先吃些东西,不然谢小郎君醒了,谢公却又累坏了。”
谢灵誉道了谢,并未到桌上吃,而是就把食盒放在床边,一边看着谢温德,一边慢慢咀嚼。
他不是很有胃口,两颊酸涩,这一餐吃得尤为艰难。
姜翘可以理解他,并不催促,耐心地等他吃完。
谢灵誉才撂下碗筷,忽然见谢温德翻了个身,以为他醒了,紧张地站了起来。
结果并没有,他还是蹙着眉头,紧闭双目。
谢灵誉遗憾地坐下,轻声叹息。
姜翘收了碗筷,与谢灵誉道别,没用他送,这就回典膳内局去了。
孩子们已经吃完饭了,距离上课的时辰也不远了,谢灵誉再怎么挂心谢温德,到了时间,他还是得去上课。
姜翘凌晨被叫醒,此时也后返劲儿地感到疲惫,于是很快就回舍馆休息去了。
接下来两日,姜翘都休假,因此并未进东宫。
但她也没有出去逛街,因为她患了个小感冒,把好端端的假期都给占掉了。
再进东宫时,已经是考试前一天晚上了。
姜翘负责暮食,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预祝小朋友们考试顺利。
谢温德已经好起来了,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姜翘还特意煮了对喉咙好的饮子,希望他能早些痊愈。
这一顿饭吃完,孩子们纷纷长吁短叹了起来。
姜翘吸溜了一口奶茶,问道:“考试这样让你们紧张吗?这样的状态可是容易影响成绩的。”
梁劲松小大人儿似的摇头晃脑:“哪里会不紧张?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我考得不好,父兄就要把我烤了!”
“噫……怎会如此凶残?”姜翘装作起了鸡皮疙瘩的模样,摸了摸手臂。
澹台勉闻却用手语道:“梁尚书武艺高强,不会烤了你,倒是会棍棒教育。”
梁劲松欲哭无泪:“那还是把我烤了罢!”
言风裳摆弄着自己的手帕,道:“若你早些用功,便不必担心这些。”
言仲溪也无情补刀:“今日的模拟试卷发下来,你甚至无处可改——因为一整页都是错误。”
姜翘挑了挑眉:“有模拟试卷?让我看看?”
言风裳立刻从书箱里抽出一沓卷子,递给姜翘。
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言风裳的卷子不是一般的漂亮。
无论什么题目,都写得工工整整,且几乎没有错误,瞧着就赏心悦目。
姜翘先翻开历史试卷,只见这卷子与现代极为相似:前面是选择题,只是没有“ABCD”的选项,而是用的“甲乙丙丁”;后面是问答题,一段材料下有几个小问题,要求学生活用已学过的知识。
但这历史内容跟姜翘上辈子学的完全没关系,都是苍柘本国的历史,目标是给孩子们建立对文明与社会的正确认知,培养爱国情操。
姜翘完全不懂这些题目,但既然是模仿现代的试卷,总还是有些共通之处的。
于是她开始了她的瞎掰:“我有一个朋友,极善应试。她曾对我说,若是遇到选择题,游移不定时,便可以根据选项的长短来看,三长一短选一短,三短一长选一长,两长两短就选乙,相差不多就选丁。”
谢灵誉沉默了。
这都什么东西!
言风裳却真的看了一眼试卷,对照着姜翘说的规律一瞧,竟然一大半都对得上!
“这是什么缘由?我竟从未听说过!”冯巍然立刻拿出试卷,和胡品高一起看。
姜翘又把冷水泼下来:“我乱说的,不能当真。”
“哎呀!”梁劲松一拍大腿。
他都要信以为真了,谁能想到姜娘子学会诓骗人了!
谢灵誉也连忙补充:“考试只是检验学习成果,莫要胡乱填写,万不可投机取巧,否则如何得知自己学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