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拽着他的手腕，防止二人走散了，悄悄传音道：“九师兄，这些全都是妖吗？没有人？”
心里虽已接受要进入一座妖城，可她还是希望能有人在里头，不然二人一进去，一个不慎被发觉是人怎么办？
傅希年道：“不全是。有人。”
竟然真的有人！
那就好。
司韶略略放下了心，随着进城的人和妖一道往城门口去，自然是没有妖怀疑的。
两人排着队，走得慢，司韶便四处打量，发现什么奇怪处，暗地里问傅希年，便发觉有好些妖和人竟是两两一起的。
这是人和妖混在了一起？
第87章 奇怪
像是一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司韶一路走走停停, 浑然没发觉，方才是她拽住他的手腕朝前走，现已悄悄调换了位置, 手也被好好牵在他的手中。
见她望着一处，有些疑惑的样子，傅希年附在她的耳畔道：“怎么了？”
不知为何, 他竟没用传音, 而是在她耳边用气音说。
司韶觉得耳朵痒痒的, 离他远了一些, 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妖界与人间还是大有不同的。”
这时, 前头忽有声音传来：“排好队啊, 排好队！”
司韶抬眼一看, 心头一喜, 对他道：“九师兄, 轮到我们进城门了！”
绿芳城好似也管得极严，每一个进城的人和妖都得经过盘查，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就不得进。
二人随着队伍上前，傅希年在前, 司韶跟在他身后。
那守城门的小妖认真打量了傅希年片刻, 眼睛一望后头, 看见了什么, 点点头, 便问：“你们进城是来干什么的？”
傅希年道：“游玩。”
这答案没什么问题, 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小妖又看了他们一眼, 便道：“好了, 进城吧。”
本以为这绿芳城与凡间的城池相差不大, 因着那城门就是大差不差的。可往里一走，不同之处就显现出来了。
各处屋宅满满当当的都是妖类生存的痕迹。
司韶看一眼那屋檐下挂的牛头灯笼，转眼就见到一旁用蛇皮做的门帘，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忍再看。
街上倒是熙熙攘攘。
不过行走的多半是妖，人还是少有。
而许是在妖界，妖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大多都留着一点妖相在身上，不是长长的角，毛茸茸的耳朵，就是各色不同的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
进城当然还是要找个住的地方。
他们身上只有灵石，也不知妖会不会收，方才便悄悄瞧过了，妖族使用的并不是灵石，而是其他的交易等价物，什么贝壳、羽毛之类的东西。
但顾自在这儿猜也没有什么用处。
司韶看见了一家外观没有古怪的客栈，便道：“九师兄，我们进去瞧瞧吧？”
傅希年打量了一眼那客栈，便牵着她的手一步踏了进去。
坐在柜台后的是一个凡人模样的掌柜娘子，一瞧见他们走了进来，当即笑着迎上来：“二位是要住店？”
傅希年淡淡“嗯”了一声。
那掌柜娘子似是察觉了他态度的冷漠，笑容不变，转而把目光投向他身边的司韶，眼眸一亮，笑道：“这是公子从人间带回来的伴侣吧？当真漂亮，公子眼光极好！”
这话实在让司韶有些纳闷了。
为什么说是从人间带回来的呢？
是了，她必然认出了傅希年是个半妖，妖与妖之间应该都有感应，而且她也一眼看出了自己是人。
不过，司韶还是奇道：“何出此言？”
那掌柜娘子笑容更灿烂，看着司韶道：“二位是第一次来绿芳城吧？你们不知，我们绿芳城向来只允许妖族进入，人是万万不能来的！当然了，这其中也是有例外的，只要是妖的人族伴侣，便可随同一道进城。绿芳城里就有许多妖到了人间，从人间带回一位人族伴侣呢。二位难道不是如此吗？”
司韶一瞬便明白，为何在城门处看到许多两两一起的人与妖的组合了，原来他们都是道侣。
他们进城的时候，那小妖想必是看到她是与傅希年一起的，方才准许她一道进来的吧？
在她思索之时，那掌柜娘子的眼神又往他们身上打量，似是有所怀疑，司韶登时一激灵，脱口而出：“是的，我们就是如此，在人间相识的，如今方一道回到妖界！”
说着，她便往傅希年身边贴近了些，抬手挽住他的胳膊，一副伴侣之间的亲密姿态。
她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身边冷漠的少年也默许她的靠近，一副眸中含情的模样。
瞧来就是伴侣无疑了。
那掌柜娘子笑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你二人定是一对伴侣！从前倒是也有妖偷偷带人进城，我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假的！但是——你们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