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遥看向乔明远,道:“误杀了那个弟子后,你的师父师娘便将你赶出了宗门?”
乔明远点点头,眼眶通红,道:“我本以为师父能体谅我,结果却还是将我赶出了师门。”
司华遥嗤笑一声,道:“本王问你一个问题,若一条船只能乘坐100人,多1人都将沉没,而现今有101人需要乘坐这条船救命,你觉得这些人会怎么做?”
乔明远怔怔地看着司华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太过残忍,他不愿说出口。过了许久,乔明远依旧没有回答,可见他内心的挣扎,也说明他秉性纯良。
司华遥没再逼他,道:“多数人会选择扔下其中一人,让更多的人活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而你就是被扔下的那个,不管那个弟子是否被你误杀,这都是必然的选择,或早或晚罢了。”
乔明远眼眶通红地看着司华遥,道:“为何是我?”
司华遥反问道:“那你觉得该是谁?”
乔明远被问得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各有各的苦,若沉浸其中,只能让本就悲惨的人生变本加厉,所以是苦是甜是你自己选的。”
乔明远怔怔地看着司华遥,脑海中回响着他的话,呢喃道:“我自己选的吗?”
司华遥没再多说,端起茶杯品了品,若他自己不能领悟,说得再多也没用。
过了许久,乔明远还在发呆,司华遥正琢磨着要不要让洪阳拿棋盘过来,终于有了动静,“多谢王爷点拨,明远感激不尽。”
看着乔明远明亮的眼睛,司华遥知道他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不禁长出一口气,道:“你能想明白便好。还是中午那句话,你现在可有想做的事?”
“我想加入王爷的护卫队,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司华遥听得一阵好笑,道:“你现在还未洗清嫌疑,竟想着加入本王的护卫队,你觉得本王会应吗?”
“王爷,那日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可对天发誓!”乔明远说着举起了右手。
“此事再议,反正你在王府中,可以作为自由人护卫王府。”
说到这儿,乔明远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王爷,昨日晚间我起夜,发现一个黑影从房顶略过,我怀疑是有人夜探王府。”
“有人夜探王府?”司华遥皱起眉头,道:“你是否看错,许是保护王府的暗卫。”
“那人去的方向是王爷的院子,王爷的院子是机密要地,暗中隐藏的护卫,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本王的院子有专人保护,若真有人夜探王府,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除非来人的武功奇高。既然武功如此高绝,又怎会被你发现?”司华遥对此有些怀疑。
司华遥的话说得很是在理,乔明远也不该如何反驳,道:“我也是凑巧起夜,才发现那道人影。王爷,不管是与不是,总归是有备无患。”
司华遥点点头,扬声说道:“来人。”
洪阳听到召唤,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昨日值夜的人叫来。”
洪阳一怔,随即应声,再次走出门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洪阳再次回转,身边跟着两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
“王爷,昨日值夜的是他们两个。”
司华遥看向两人,他们都是他的影卫,分别叫张冉、李秋。
两人齐齐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司华遥摆摆手,直接问道:“昨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被问得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李秋开口说道:“回王爷,属下并未发现异常。”
司华遥看向乔明远,道:“昨日你是何时看到飞掠的人影?”
乔明远想了想,道:“约莫子时中。”
司华遥再次问道:“这个时辰你们可有从他所在的院子掠过,前往本王的院子?”
两人又相互看了看,齐齐摇了摇头,张冉答道:“回王爷,我们每个时辰巡视一次,但每次只有一人离开,另外一人守在王爷的院子,子时中不是我们巡视的时辰。”
司华遥闻言眉头皱紧,道:“看来确实有人夜探王府。”
洪阳也跟着皱紧眉头,道:“王爷,若有人夜探王府,还是在王爷的院子,张冉和李秋不会毫无察觉,可是公子看错了。”
“有备无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司华遥沉吟片刻,道:“这人既能避过他们的耳目,足以说明来人武功奇高,不然不会单枪匹马夜闯摄政王府。不,还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本王不在府中,你和春海定会跟在本王左右,所以他的武功只要在张冉、李秋之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