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衣衫不整?里衣和裤子都穿得好好的呀,哦对了,这不是穿衣自由的21世纪,她怎么老是忘记这些细节。夏礼知无奈地摇头:“没有遇到什么人。”
“啊,那就好那就好,若要被人看见了,说不得要如何指摘你呢,”雀儿话音一顿,刹时惊呼道,“你能说话了?!”
夏礼知笑着点了点头。
雀儿也为她又惊又喜的,拉着她的手腕就往许是莺的房间跑,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喊说:“小姐,小姐,夏姑娘的嗓子好了,她能说话了。”
许是莺正在做
女工,想来没听清雀儿说什么,只在她们进门时揉了揉额角道:“作甚闹嚷嚷的,不守规矩。”
“小姐,是夏姑娘能说话了。”雀儿又重新说了一遍。
许是莺眼里一亮,难得地笑了起来,起身握着夏礼知的手说:“真的能说话了?”
夏礼知心里暖融融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为自己高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心里那点郁闷瞬间就烟消云散:“能说话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那便好,”许是莺不小心碰到她的袖子,惊讶地问道,“身上怎么湿了?”她侧目对雀儿道,“雀儿快些去拿我的衣裳给她换上,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雀儿点了点头,带着夏礼知绕到屏风后换衣服。
因为不习惯被人伺候,夏礼知是自己换的衣服,出来时立刻就听许是莺面色不虞地问道:“听雀儿说,你是与许大娘起了争执才弄得如此狼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为何要将你推河里去了?”
猜测是猜测,夏礼知觉着怀孕的事她不方便也不该问的,可现在许是莺一提,话题极有可能绕不过去了,所以她到底该不该实话实说?
第七章
夏礼知到底还是将争执的原因告诉了她们,只不过半真半假地隐去了她们编排许是莺的话,仅说了她们嘲她哑声不能说话,又逼她洗衣裳的事。
于是,许是莺满脸歉意道:“招待不周,还望姑娘见谅。”
夏礼知不解的同时心虚不已,明明被议论、编排的人不是她:“是她们欺负我,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道歉?”
“这是许家的庄子,庄上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许家,”许是莺垂眸道,“下人慢待客人,自然是做主子的管教不当,让你受委屈了。”
我委屈个鬼了,明明最委屈的人是你!她们那些话要是传扬出去,就相当于在你脖子上悬了一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你的命。
夏礼知气得差点就秃噜嘴,把那些不入耳的话说出口,但她还是拼命忍住了,这个问题是带着刺的,扎不到她,却一定会扎到无比看重名节的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再者她与许是莺刚认识不过十多天,现在就问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冒犯。
“小姐,分明就这些个疯婆子也太嚣张了,”雀儿抱怨道,“我们给府里寄封信去,让府里派人来好好整治一番。”
此话一出,许是莺明显一慌,眼神不自觉地闪躲:“啊,好……”
话音未落,她又泛了恶心,吓得雀儿手忙脚乱地拿来痰盂接着,夏礼知更是完全不知怎么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轻帮她拍了拍背。
折腾好半天,许是莺才缓过劲来漱了漱口,让雀儿去拿纸笔要写信。
夏礼知不明白她之前明显有些犹豫,怎么吐过一场就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连忙问道:“许姑娘你还好吧?”
“我没事,”许是莺眨了眨眼,看着夏礼知道,“夏姑娘是什么时候到盛都的?”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夏礼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对,我是十四日前刚到的盛都,之后就遇到了许姑娘。”
许是莺道:“既然如此,你明日可与雀儿一同回城中游玩一日,庄上比不得城中,没个消遣去处确实无聊了些。”
夏礼知以为是她日日往外跑惹许是莺生气了,立刻解释道:“许姑娘我没有到处……”
许是莺打断她的话:“夏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想你在庄上受了委屈,不如去城中散散心?”
她说得真挚,夏礼知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连忙说:“谢谢许姑娘。”
“不必言谢,”许是莺提醒道,“我不知夏姑娘家乡习惯如何,只想告诫姑娘,如今日之形貌以后断不能再有了,若你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人,免不得被议论。”
“就算是明日出门,也需记得带上面纱或帷帽,切记不可在男子面前抛头露面。”
与此类似的话夏礼知在雀儿那听了好几遍,现在又听许是莺强调了一次,一时间实在说不清道不明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