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朝中问信王,”想起信王的异常,夏礼知颇有些无奈, “他今日态度甚是古怪,对你、对我亦是,所以不知是否是我们哪里有开罪于他?”
提及信王,唐仪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道:“没有, 是你多心了, 信王的事我们哪里是可以管的。”
夏礼知止步直面唐仪明道:“这哪里是信王一人之事,方才被敌视和被肆无忌惮打量的分明是你我,不将背后缘由理清楚,说不一定什么时候你我便陷于被动。”
唐仪明眼里浮动着莫名的情绪, 却只沉默着与夏礼知对视,半晌他突然拉起她的手便直往唐府的方向快步行走, 让夏礼知更加一头雾水。
“不是,你等等,”他走得实在太快,夏礼知的手腕被他握得又重又紧,不由得有些吃痛,“你等等,我的手要被你捏断了。”
唐仪明恍然,连忙放开她的手,却又立刻反应过来牵起她的手,帮她揉了揉道:“对不起。”
他垂着眸,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把她当做什么不得了的珍宝,夏礼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盯着他道:“你在生气。”
“而且还是在生我的气。”
夏礼知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唐仪明自知躲不过,却不想将实情告知:“对不起。”
“对不起也得有一个理由,”夏礼知沉着脸道,“你这样让我很迷惑,还有我已经反思过自己,自认今日一应事宜没有不得体之处。”
“我,你……”唐仪明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意岔开话题道,“你很好,我没有生你的气,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夏礼知审视着他,询问道:“真的吗?”她怎么不太信呢?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有多敏锐,唐仪明是不是对她生气,还是隐约可以感受到的。
“嗯,”唐仪明看着她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既是如此,若不是什么朝堂中的政事大事,而你又实在困扰,或许可以跟我聊聊,”他的语气和脸色都好了许多,夏礼知也就不再纠结,“或许我可以帮你。”
唐仪明摇头道:“此事涉及朝中机密,不便与你多说。”
“嗯,那我便不多问了,”夏礼知坦荡道,“不过这事既然如此难以解决,不如先放一放或许不经意间就能解决了。”
其实,看唐仪明和秦晟乾之间的剑拔弩张,她应该提醒唐仪明尽量忍耐与妥协,但如果唐仪明是对的,那也就没必要因为他们一人为贵胄,一人是太监身份而无底线地逼自己妥协,那也就没必要提醒,左右唐仪明能处理好的,哪怕解决不了还有她在的。
济贫居的那些孩子们现下已经成了她最为得力的助手,还有府上的太监们也有无事不与她说的人,靠他们,她想要知道唐仪明这些天去了哪、经历了些什么事,不是不可以查到个大概,只不过,她要求唐仪明给她以独自的空间,那她也不能随便去查他的事。
她相信唐仪明能处理好的。
能不能解决皆在夏礼知的一念之间,但唐仪明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没有办法现在就跟她道明。
他只有一点想要立刻就让夏礼知确认:“对了,你以前认识信王吗?”
这问得真是突兀了,以前见到信王的那几次琪儿不都已经告诉他了吗?不对,既然他知道,那问的就不是她在盛都的这几年的事。
“你是问我们没成亲之前吗?”夏礼知向他确认道,“我第一次见信王是几年前你们去村里避雨的时候。”
唐仪明追问道:“再之前呢?”
夏礼知疑惑不已,刚刚已经说了是第一次见面,哪里还有再以前的说法?于是,她摇头道:“再以前肯定就没有了啊,”她还是仔细想了想,“不过倒是听说过一次,还是夏家嫡女嫁给信王时许姐姐提及的,已经快六七年了。”
那时候如果不是这其中有疑似“夏礼知”的存在,她才不会记得呢,不知唐仪明为什么要这么问?
“还说是机密政事,分明就与我相关,”夏礼知欺身向前,逼得唐仪明连连后退,直至他靠在巷墙上,故作威胁道,“说,具体是什么事?”
“我……”唐仪明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心虚,是难得见夏礼知如此玩心大起的场景,她分明就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眼睛里全部都是笑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