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骨中骨血中血,无论如何,玥容都不会叫人伤害她。
因着宫中接连添丁之喜,今年的年关分外热闹。玥容养好身子,亦收拾一新出现人前,众嫔妃惊奇地发现这李氏居然变得更漂亮了——她本是一副单薄不堪的身子,瘦骨伶仃面如菜色,但许是月子里调养得宜,如今瞧去仿佛白皙不少,那昏黄的蜡烛照在她脸上都能反光似的!
就连产后发福的丰腴也给她增添了种别样诱惑,如今她一颦一笑满是成熟风韵,抬臂敬酒时露出一截雪白如藕的胳膊肘,别说万岁爷了,连她们都险些晃花眼。
玄烨不出所料,晚宴后便翻了玥容的牌子。
玥容早已准备齐全,回去后便沐浴净身,罩上一层软红轻纱,打扮得如盘丝洞里的蜘蛛精般,非得把唐僧肉吃下肚里——可惜老康并非童子,元阳早泻,想必不如唐僧肉那么滋补。
玄烨在这五光十色的诱惑下,三魂不免去了七窍,化作扑食的饿虎一般欺身而上,之后便只闻嘤嘤呖呖。
两人妖精打架似的缠了大半个时辰,待得雨散云收,各自才觉得十分餍足。
玥容固然惊叹于老康的体力——还以为年下事情多,他日理万机会独木难支,怎料还是一样骁勇,看来库房里的鹿血酒没少喝。
玄烨却也诧异于她手段变得更高竿了,怎的大半年过去不见生疏,技巧反倒愈加娴熟?
玥容抿唇,“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三爷不许我多翻书不成?”
玄烨道:“可是你额娘就住在此地……”
当着丈母娘的面,她怎么好意思的?
玥容但笑不语,这就是男人的孤陋寡闻之处了,以为养在闺中的女孩子必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白纸还纯洁,殊不知女人们自有自己的一套传授经验的方法——比如出嫁前都会看的避火图与春宫册子,更有甚者,还会拿亲身经验来教学呢。
玥容进宫前,舒穆禄氏就教了她好几种假装gaochao的方法,多咱等男人的自尊心满足了,这事也就能快快结束了,免得苦楚。
皇帝更是天底下自尊最强的男人。
不过进宫之后她才发现没多大必要,至少大部分时候老康在床笫间的体贴还是很令她满意的——当然偶尔她还是会假装一下啦。
玄烨听得瞠目结舌,“你跟你娘还说这个?”
玥容点头,随即才意识到话里陷阱,忙道:“不过我对您都是赞不绝口啦。”
人要脸树要皮,她当然不会在舒穆禄氏跟前自曝其短,老康毕竟是她丈夫。
玄烨沉着脸,很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再来。”
玥容没想到男人如此记仇,忙道:“恐怕格格晚上啼哭,三爷,咱们还是得留个心眼。”
玄烨道:“那正好,今晚也不用睡了。”
说完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连绵山峦,大有佛尔果春若是享用不完那两汪泉眼、就由他来帮忙解决的意思。
玥容领会到了,赶紧披上小衣,红着脸啐了口:流氓!
跟孩子抢吃的,还是不是人哪?
转眼过了年关,踏入正月,因平三藩之乱基本胜利,嫔妃们也都松了口气,虽然知道逆贼不足为患,可若真叫其得逞,她们这些前朝内眷不知得落到什么下场,如今心头大石方才落地,又纷纷称赞皇帝圣明,威加海内,如天神驾临,叛党望风而逃。
玥容也跟着奉了首頌圣诗上去,诗中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总归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往今来自比尧舜的老康不是第一个,也未见得是最后一个,这点吹捧小菜一碟啦。
老康龙颜大悦,又赐下许多赏赐,玥容也都安心收下,她可不是贪财,得为佛尔果春日后嫁妆打算呢,守着那点份例何时才能发达。
就在景阳宫上下欢欣鼓舞,庆幸又能加工资时,来自承乾宫的消息却让玥容虎躯一震,饭都吃不香了。
佟贵妃叫侍女把四阿哥送去了乾西五所。
皇子们养在阿哥所是旧例,没什么好指摘,但,一般多是在满周岁之后。阿哥所的环境再好,肯定比不得主位娘娘宫里,伺候的又不是亲近之人,谁知道她们会否粗心大意?倘真有点头痛脑热,即便找人来问责也晚了。
何况还未必能化险为夷。
玉烟气愤不已:“她这是做什么?”
玉墨轻声道:“自然是身先士卒给娘娘施压,连四阿哥都被送走,咱们又岂能不把格格交出去?”
关键还不能说贵妃做得不对,清宫规矩向来如此,她无非执行得更严格罢了——不许皇子们与生母亲近,一则是为了培养他们坚忍勇武的个性,二则也是为了避免外戚专权。